“五十亿？”
路遥哑然失笑。
虽然他对于资本市场对趣玩的具体估值不清楚，但五十亿这个数字着实低了。
市场份额占比高达42%，高居行业第一，又在完全独立经营的情况下实现绝对盈利，这放在哪个创业公司来说，都是一张堪称满分的答卷。
况且，路遥没记错的话，前世，企鹅曾为了组建文娱大体系，选择收购了网文行业头部网站零度小说网，当时的收购价格......似乎就是五十亿？
现在的趣玩，怎么着也比零度小说网的价值高吧。
“吴总觉得这个出价......高了还是低了？”
吴凯看到路遥的表情，面不改色：“当然，这是我们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给出的价格，如果路总愿意将趣玩上一年度的详细经营数据告知的话，我想我们会重新拟定价格。”
听到这个回答，路遥摇摇头轻笑：“吴总，依据你个人的猜测来说，你认为趣玩的年利润有多少？”
吴凯认真想了想：“不确定，游戏行业的利润是个很神奇的数据，上下限差距极大，如果运营公司不愿意公开的话，我想谁都不会知道，况且趣玩还有很广阔的国际市场，这个数字就会更加扑朔。”
路遥喝了口茶，顿了顿，饶有兴趣的说道：“如果我说，趣玩的年利润超过十位数，企鹅可以给出什么估价？”
“十位数？”
吴凯听到这个数字，一直波澜不惊的面容才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倒不是惊讶于十亿这个在普通人眼里的天文数字，他身为企鹅战略投资事业群副总监的职位，每年经手、见识过的资金早就远远超过这个数。
只是对于趣玩能够有这么高的利润感到惊讶。
因为在之前的调查中，企鹅内部一致认为趣玩的年营收在十三亿到十五亿之间，年利润应该会在四亿到六亿之间。
利润已经考虑的超乎寻常的高了。
一般的企业中，营收十几亿，可能利润只会有一两亿，甚至几千万。
但是趣玩太干净了。
旗下除过收购了一个微小工作室，以及哔哔哩哩这样一个商业价值不大的视频网站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线上业务。
吴凯在到来之前，曾经有过猜测，趣玩的实际利润可能会略高于集团的判断，但现在路遥的这句话，却实打实的让他感到了吃惊。
五六亿跟十亿，之间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更何况路遥说的还很微妙，十位数。
十亿是十位数，十九亿也是十位数。
这种情况下的结果，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吴凯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路遥的神情。
他想要判断出路遥这句话的真假可能性。
可瞅了半天，他能看出来的只有从容、不迫、冷静，甚至还有一点......玩味？
吴凯心中顿时沉了下去。
他意识到自己的谈话方式出了问题，潜意识的被路遥带入了节奏。
不管这个数字是真是假，自己的迟疑已经暴露出了企鹅对于趣玩的调查程度还远远不足。
今天的谈判，不会有结果了。
空阔的接待室中，只有中央空调呼呼呼的吹着热气，仿佛不知疲倦。
片刻后，吴凯开口：“我们换种说法，如果趣玩愿意并入企鹅，路总想要个什么价格？”
路遥放下一直握在手里的茶杯，微微一笑：“吴总认为......一百五十亿，如何？”
“这个价格，我个人可以直接退出趣玩的管理，全部交由企鹅经营。”
吴凯点点头，又恢复了之前的淡然：“我知道了，路总，我想今天的谈话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吴凯站起身：，伸出右手：“希望我们还能有再见面的机会。”
路遥眨眨眼：“好说！”
......
企鹅一行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从接待室出来，只是在办公区简单转了转。
趣玩其他人都还一脸懵的时候，路遥已经将吴凯等人送下了楼。
看着车队远去的尾灯，谢图南忍不住问道：“他跟你单独聊了什么？”
路遥嘴角上扬：“企鹅想花五十亿买趣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