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回头狠狠瞪了眼窗台上正在舔爪子的小九，心里将洛七七腹诽了几万遍！
可看到沈君牧慌乱的神情，她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这天夜里，沈君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全是白日里两人在沙发上拥抱的情形，心里泛起了丝丝甜味。可想到他落荒而逃，他又十分气闷。
沈君牧啊沈君牧，你可真不是个男人！
她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
可这么一想，沈君牧又叹息一声。
算了，还是先弄清梦里那人是谁吧。
他心头情绪纷杂，扰得根本无法安睡，一直到凌晨三点才睡着。
很快，他再次跌入了那个梦境中。
这一次，他身在一处山谷中。谷中树影婆娑，林间雾气茫茫，好似披上了一层薄纱。顺着花木间的青石路往前走，依稀可听见远处水声潺潺，伴随着琴声。
沈君牧深吸了口气，暗自告诉自己，这一次一定要看清她的样貌。
“你来了。”
女子悦耳的声音在林间响起，琴声戛然而止。
“你说会陪我走过四季，披荆斩棘，陪我感受春日温情，夏日清香，秋来共享丰收，冬日赏雪归来时取得梅上落雪煎茶。你说前途路遥，一人孤单，会陪我生生世世。”
“你，可是来兑现诺言的？”
琴声再起，女子声音漫漫。
“他们都说，我是妖女，会为九洲带来灾难。可是，你却说人生来便负有各自的责任，成仙成魔只在一念之间。是你告诉我，人性本善。我一生从未杀过无辜之人，却被囚在这方寸之地，这便是我的归宿吗？”
她的声音中夹着继续迷茫，又似多有悲愤。
“沈君牧，这便是你说的人间美好？”
“不是。”
沈君牧似乎能感知到她的情绪波动，情急之下穿过白雾，朝着水边的亭子奔去。
“我说的人间美好，是两人三餐四季，七情六欲五味百年。”
“是吗？”
纱幔后的女子按住了琴弦，似乎愣了下。
“那，你所说的两人，包括我吗？”
“我不知道。”
这一刻，沈君牧想到了柳熹微。
从幼年时初见到今日的种种，如电影般在眼前闪过，他只能摇头。
“我很感谢你能来，在这些没有任何期许的时光里，给予我星星点点的光芒。可是，时候到了，我该去做我应该做的事。而你，也应该承担起你的责任。”
女子声音落下，风轻轻吹起了纱幔。
“你，是你？！”
“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