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是喜欢过一个饶。”

“他是我遇到的第一个那么温柔的人，即使后来我发现他并非像表现出来的那样，但我还是喜欢他。”

这几个月来的四处奔走，安平之前被养出来的肉又都瘦了回去，没有了那般圆润，脸上身上都是棱角。

“其实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他对我一直都很好，我们还约定了，等到我十八岁就成亲。”

老妇人静静听着，看她缩成一团，目光呆呆落在暖炉上。

“但是他死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回来之后又变成了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还会不会喜欢他。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谁在一起，后来遇到他了，我就想，其实两个人生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但是，”的颠三倒四，乱七八糟，安平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他死的时候我很生气，可好像并不难过，我就以为我是不喜欢他的，但是，我却一直都忘不了，虽然没有那么难过，但是却一直都开心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想到他，就有种，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安平捂住胸口，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迷茫。

老妇人叹息一声，上前来拍了拍她的背，粗糙褶皱，像是树皮一样的手，却很温暖的抚过安平的头发，摸到了下面突出的骨头。

安平的情绪略缓，她低头又喝了口水，喃喃道：“这水太苦了。”

“那就不喝了。”老妇人从炉子下面拿出那熟透聊红薯，掰开来递给她，“这个甜，来，吃些甜的。这人啊，一辈子实在太短暂了，总得吃点甜的东西，让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无论是什么。不要总想那些让你觉得苦的东西。我想，你同他在一起时，总是甜多过苦的。”

安平嗯了一声，胡乱擦了擦脸，接过有些烫手的红薯吹了吹，咬了一口。

“怎么样，甜吗？”

安平点头，“甜。”

老妇人又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甜就好，甜就好啊。”

红薯又香又糯，热乎乎的。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伴着外面呼啸的风声，这晚，安平终于做了个久违的美好的梦。

第二空放晴，安平吃过早饭，并与老妇壤别。

除了留了些银子外，还有一沓符箓，被她藏在被子里了。

“姑娘还年轻着，以后总是甜多过苦的。”

安平牵着马，回身笑道：“嗯！您保重。”

远远还能看见老妇人站在门口注视她的身影，安平朝她挥了挥手。

不管如何，以后的路都是要走下去的。

……

听到卓重升要娶皇子妃的消息时，安平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卓家的地盘，她歪了歪嘴，直接掉头走了。

从十一月份到三月份，从冬又走到了春，转眼间安平已经十七岁了，而她四处乱转，误打误撞居然到了明家。

……也不知道是怎么走的，再这样下去，不定六方势力都被她走遍了。

不知道明婧蓉和明慕隐现在在哪，又有没有回到明家？

安平才这么想着，牵着马走在街上时，就听到旁边路过的二人在讨论着什么事，“……明婧蓉怎么想的，居然要和她那暗卫成亲……”

本来也只是擦肩而过，但安平捕捉到那个名字猛地转头，仔细打量刚才走过去的那二人。

是两个男子，穿着的确比普通百姓要好，而当他们走在这街上时，附近百姓也不自觉会露出尊敬的表情，显而易见，这就应该是明家的人了。

回想他们之前的那句话，明婧蓉、暗卫、成亲？

据安平所知，明婧蓉只有一位暗卫，就是原着里的忠犬男二明慕隐。

难道他们俩的感情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好像比原着里快那么一点点。

安平摸了摸下巴，这会儿也不着急走了，直接找个地方住下来，每都去明家那边瞅一瞅，看看能不能碰见明婧蓉。

结果还真被她给堵住了。

明家建筑格局和奚家很像，她顺着就找到了门处，结果就在那里瞧见明婧蓉神色焦急地扶着个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