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再怎么自虐，我不过也是痛痛而已，反正有你陪着我，想想也就没那么痛了。”肖星这话的不太有底气，却硬是装成了一副云淡风轻。

“是吗？”水珀挑眉，她有片刻的看穿，顿了顿，淡淡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到如今，她都想不明白这女子到底要干什么，不管是附在肖星身上也好，在到以前千方百计地想杀她，陷害她也罢，意欲何为？

她明明知道命啊，明明知道她死不了啊，所以难道只是为了所谓的好玩吗？

“我想要干什么？”肖星自顾自地了一句，却是把自己也给问住了，对呀，这么多年一直纠缠着水珀，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起初只是因为恨意，觉得上不公，可后来就变成了一种执念了，仿佛就是看不得水珀好过一样，明明知道，其实水珀不好过，她也更不好过，却还是一味地那样做着。

见她发愣，水珀轻笑一声，挑眉看她，语气中带着一些戏谑，“不会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我也不知道。”肖星摇摇头，看着她，“我只是讨厌你，想你死罢了。”

“想我死的也不止你一个。”水珀摆摆手，笑道：“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肖星就这么看着水珀，一言不发，虽然她们在对视，可肖星的视线却从未聚焦，瞳孔涣散，一片茫然。

“你知道，我到底要什么吗？”水珀突然扯出了话题，笑着看她。

“下太平？”

肖星嘴一张一合地就吐出这么几个字，饱含着不确定，却是觉得这几个字最符合水珀的设定。

“我没有那么高尚，你仿佛把我想的有些太好了。”水珀轻笑一声，她揉了揉肖星的脑袋，“虽然你我本为一体，可你却是丝毫不懂我。”

“对对对！我不过是个局外人，怎么可能知道你要什么。”肖星这话得异常气愤，酸言酸语的，还嘟起嘴偏过了脑袋。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身归地，灵归混沌。”水珀目光落在了灵府的牌匾上，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和不甘，落寞的让人伤福

“你就这么想死吗？”肖星语气有些气恼，“生命诚可贵，你知道有多少个人想活着却逼不得已要死吗？”

“比如你吗？”水珀转过头看着她，她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如果你像我一般一个人走了这么多年，没有任何的盼头，也不知道哪里是结尾，哪里是开始，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那么多人想求得长生不老，连神仙也不为过。”肖星冷笑，那笑却颇有些自嘲的意味，“怎么到你身上反倒不愿意了？”

“那是因为你们永远都不知道，这种漫无目的地孤寂，比孤魂野鬼还要无助，至少他们什么都不记得，就像婴儿一样通透。”

“那我又是什么？我又是为了什么？”

肖星抬起头，她看着水珀，不知何时，她的眼睛里盖了一层水雾，红血丝攀上了眼珠，眼泪包裹着委屈，却是顽强的没有落下来。

“如果你想，我可以把我的躯壳借给你活下去，然后再让我的灵魂一点点消散在这际，未尝不可。”水珀轻笑一声道，是额外的爽朗大方。

“我不需要。”肖星抿着嘴唇，她摇摇头，后退了几步，转身一跃，竟纵身跳到了灵府内院。

水珀皱眉，这聊得好好的，怎么又发起了神经？

灵府还是不断地冒着浓烟，知道的都明白，是那赤血龙兽要出来了，肖星一跳进去，水珀倒是不怕她添乱，就是真怕出个什么意外，真把肖星的命给搭进去了，就不好了。

她叹口气，果断地纵身一跃，跳了下去，自己带出来的人，还得自己管着，她可一点也指望不上别人。

暮江那货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明明下去了，却是一点都没控制住局势，外面的村民该喊的还是喊，里面的烟该冒的还是冒……

水珀进到内院，却是被那烟雾迷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也是难得的被烟熏得眼睛都疼。

她抬手在自己的眼睛周围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