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霜无语。
这个男人。
“跟我讲讲王爷的过去吧。”
他这个情况，至少明日才能上路，他们两个还有一夜的时间要单独相处，总得找点什么说说，不然，他总没个正经。
然而，某人似乎又误会她的意思了。
“就那般想要全面了解本王，连过去都要搞清楚？”
末了，还哼了一声：“你这女人，真是贪心得很。”
鼻子里哼着，脸上却都是得意之色。
薄霜：“......”
爱讲不讲吧，烦。
“既然你对本王做过功课，想必也知道本王的母妃跟三王爷的母妃是孪生姐妹。”
“嗯，”薄霜点点头，“良妃和淑妃嘛。”
“母妃本是宫里的画师，一次给父皇画像时，被父皇看上了，册封为良妃。姨母是进宫看母妃的时候，母妃去太后宫里有事，姨母在母妃宫里等，被喝醉酒的父皇认成母妃，强行要了她，之后册封为淑妃的。”
薄霜微讶，还以为双胞胎姐妹是一起进宫受封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曲折。
“接下来的两年，她们二人很受父皇宠爱，三王爷跟本王相继出生。但就是因为她们太受宠了，又都生的是皇子，招来后宫那些女人的嫉恨，从此陷害不断。”
“记事起，母妃和姨母的宫里就风波不断，又加上她们的出身一般，没有家族在背后支撑，虽得父皇宠爱，却也举步维艰。为了安全，母妃也极少让本王出门，姨母亦是，本王跟三王爷就是彼此的玩伴。”
桑无渊微微眯着眸子，深思有些悠远，似是沉在回忆里，唇角微微一勾：“但那时还是快乐的。再后来......”
“在本王十岁，三王爷十一岁那年，南方水灾，父皇御驾亲临，前去赈灾，带了母妃和姨母一起。为了给父皇分忧，母妃和姨母偷偷去灾情现场查看，母妃一脚踩滑，掉进了洪水里，姨母跳下去救她，结果，母妃被救起来了，姨母却被洪水冲走了。”
薄霜震惊。
也终于明白过来桑无渊为何会对桑无焰那般好了，除了母亲连胞、兄弟亲情，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姨母的去世，对母妃打击很大，她非常自责，父皇又对她颇有抱怨，慢慢的，她性情大变，变得敏感多疑，变得暴躁、变得心狠，对本王也是从以前的不曾说过一句重话，变成动不动就打骂。在父皇面前，更是无理取闹，最后，父皇都不再来她的宫里，也对本王很不待见。”
薄霜眼睫微颤，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段经历。
也未打断他，静静地听着他往下说。
“本王十四岁那年，母妃重病，药石无医，太医都已宣布她薨逝，她没了脉搏，没了心跳，连瞳孔都放大了，却依旧吊着一口气久久不落，就是要让本王立誓保证，不得觊觎皇位，且，必须帮三王爷得到皇位。本王答应下来，她才落了气。”
薄霜没做声，就看着他说。
这一段她在静园听他跟桑无焰说过，但再听，依旧觉得震撼。
看来，淑妃的死，成了良妃的心魔，还债，成了她的执念，所以，她才这般要求桑无渊，母债子偿。
“再后来，父皇越发对本王不待见，是秦太傅，就是秦慕的祖父，他跟本王说，任何人都帮不了本王，除了自己变强。他跟父皇建议，让本王从军，去军中锻炼，父皇同意了，本王才得以上战场，跟着当时的冯将军学习带兵打仗。”
难怪。
薄霜微微抿了唇，有些些意外。
难怪跟秦慕关系如此不一般，原来有秦太傅这层渊源在。
“再后来，就是南征北战，本王从兵做到将，一路走到今日。没了，本王的过去就这么简单。”
桑无渊摊摊手。
简单吗？
薄霜弯弯唇。
是他说得简单而已。
从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几年时间，变成人人害怕、人人敬畏、权势滔天、连皇帝都忌惮三分的战神四王爷，这其间经历了什么，不用想都知道，看他满身无一处好皮好肉就知道。
心中低低一叹，她看着他的眼睛：“王爷受苦了。”
桑无渊本一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