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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裔-起源(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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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沉重的心情离开无垠荒原,又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呈现出一座座巍峨耸立的高山,巨大的山脉层峦叠嶂,宏伟壮丽,却同无垠荒原一样寸草不生,毫无生机,只有光秃秃的岩石默然矗立于黑暗中,令人倍感压抑。
“安息山脉,”艾欧尼丝说,“我们已经很接近了,翻过这座山,就可以抵达冥河。”
“没有人能翻越安息山脉,”塞雷斯说,“这是冥神阻止亡魂走出地狱的最后屏障,无法跨越。”
“不是翻过,”卡戎伸手指着一处山洞的入口说,“是要从山体中穿过去,可以直接抵达冥界之门。”
“你确定?”塞雷斯质疑地问,“好像轻车熟路嘛,难道你已经走过一遭?”
卡戎不愿回答,只是简单说了一句:“是有人给过我指引。”
“谁?”
卡戎不再说话,而是迈步向山洞入口走去。
其他人也紧随其后鱼贯而入,洞口很隐秘,走进去却发现别有洞天。流淌的暗河和嶙峋的怪石千变万化,鬼斧神工。幽暗的荧光在洞穴深处忽隐忽现,使山洞内不至于一片漆黑。
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着,惊讶于溶洞内部的奇特景致,也是为了保持警惕,毕竟他们已经历了太多艰难险阻,也目睹了太多生死别离。溶洞中偶尔可见星星点点微弱的荧光,如同细微的光尘飘忽不定。
“好美啊,”厄科说,“是萤火虫吗?”
“冥界中不可能有任何生命,”卡戎即刻否定了她天真的幻想,“这是灵魂的残骸,也就是那些没能走出冥界、又不愿重返地狱的亡魂,徘徊在安息山脉之中,久而久之,魂魄被消耗殆尽,只剩下这些残骸,像是燃烧后的火星。”
此言一出,人们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宿命,倘若走不出去,他们也会魂飞魄散,销声匿迹。
但失落的心情很快又被奇异的景象重新振奋——越往山洞深处走,眼前的景象就越奇特,那些嶙峋的怪石逐渐被闪亮的石英取代,原本黑暗压抑的山洞因此变得异常绚丽,光彩熠熠,五彩缤纷,绚丽夺目。而且更为奇特的是,那些闪亮的石英表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亦真亦幻,令人目不暇接。厄科凑近了仔细看了看,不由惊讶地喊:“是我!我可以在水晶里看见自己!”
“什么?”其他人都不敢相信,也凑过去看,果然在晶莹剔透的石英中看到了奇异的影像—— 一个活泼的女孩,正欢快地奔跑在绿草如织的河边,鲜花遍野,鸟语花香。清澈的河水在她身边缓缓流淌,倒映着她美丽的身影,黑色的长发随着欢快的脚步飘动,如同一只无忧的精灵,在广阔的天地间随风飞舞。
“这是我!”厄科激动不已,“这是我曾经去过的地方,你们看,多美啊!”
其他人也看到了,但是很快,每个人看到了影像都变成了他们自己,曾经的自己。
“糟了,都别看!”塞雷斯突然大喊,吓了人们一跳,“这里也是地狱之一,是夺魂水晶宫!再看下去就会沉浸其中,永远迷失在生前的回忆里,再也又不出去!”
几个人听了此话如梦方醒,大惊失色。原来这里才是最可怕的地狱,虽然不会吞噬你,却能让你自愿沉迷,永远徘徊在距离冥界之门仅一步之遥的地方,久久不肯离去!
“快撕下衣角蒙住眼睛,不然我们都会困在这里走不出去!”塞雷斯说着自己先动手扯下衣角,其他人也赶紧动手,撕下自己的衣角蒙住双眼。“我们互相搀扶着,这里的迷宫只要不睁眼去看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只要一直往前走,就能安全走出去。”
于是他们前后拍成一队,卡戎在最前面,后面的人依次扶着前面的肩膀,慢慢摸索着稳步前行。这个办法似乎不错,除了行进速度稍慢点,似乎还算安全。
可是一旦人们的某一感官被屏蔽,其他感官就会变得异常灵敏,就好像他们现在全部蒙住眼睛,摸索前行,听力就会异于往常。他们似乎能听到周围的水晶如同笋芽般生长的声音,仿佛那些石英都有了生命,在山洞中不断舒展。不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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