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真的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这巴掌打的真是舒服！
然而不同于她，顾烟清了清嗓子才说出一番有些呛人的话：
“越界？顾总也说我是她姐姐，而我作为长姐，教育妹妹，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厉总未免管的太宽。”
“这是厉氏，顾烟小姐。”
厉少琛低沉的嗓音里丝毫藏掩不住与生俱来的霸道感。
“所以呢？”几乎是一瞬间，顾烟就立即回怼出口。
厉少琛的浓眉有些皱起：“所以如果再有第三次，恐怕只好请你做厉氏的先例了。”
作为活动仪式的东道主，今天连续两次意外不可能让他不管。
可他明明什么严词也没出口，这女人怎么感觉有些委屈上了？
深深作了一个呼吸后，顾烟努力平复着内心的翻涌。
“既然厉总这么说，那我也只好告辞，毕竟做这个先例，未免太难看。”
像是赌气一般，顾烟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奇怪，明明不过是尔来我往的过招而已。
打人的是她，在理的是她。
可为什么，现在控制不住想落泪的也是她？
那一瞬间红了的眼眶，厉少琛尽数收入眼中。
还没来得及思索自己是不是言重了，身后立即窜上来一个熟悉但并不讨喜的身影。
“少琛，我就知道你会站在我这边。”
厉少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围观的人群还没散去，他抬手轻揽住顾清清的肩，往休息室走去。
但他的心里，却开始起了疑云。
为什么看见那女人红了眼眶的一瞬间，自己会心疼呢？
而楼下刚走出厉氏摩天楼大门的顾烟被路边忽然刮来的一阵冷风吹醒了理智。
这时她才想起，自己的外套还在大楼门口的存放物品处。
被冷的有些发抖的顾烟抱住自己的肩膀，内心生出几分凄凉来。
她大概是真的疯了，竟然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离最近的公交车站还有十分钟路程，现在天色也晚的打不到车。
眼下宋怡估计还被客户缠着……
思索两秒，她瑟缩着转身，却看到了个有些意外的身影。
“阿怡？”
一脸揪心的宋怡见她转身，自己也加快了脚步朝她走去。
那温暖的绒昵大衣覆上肩膀的一瞬间，念叨也随之而来。
“你说你啊，生气归生气，连衣服也不要了。”
“现在已经十一月了，你一感冒就是十天半个月的难痊愈，也不知道担心自己。”
而刚把大衣的衣摆整理好起身的宋怡忽然一愣，收入眼底的就是红了鼻子的顾烟。
“阿怡……”
“打住，你别把眼泪往我身上擦，咱俩这交情你也别说谢谢那一套。”
绕是嘴上这么说，却还是伸出手挽着她走车库的，也只有宋怡了。
一坐到车里，宋怡就开了暖气。
看着已经平复情绪正对着暖风口不断搓手的顾烟，她忍不住调侃道：
“话说回来了，你回来之后，我也是头次见你这么失控的甩手离开，连衣服都忘了拿。”
听到这话，顾烟手上动作一顿，刚要解释，又听宋怡说道：
“你不会是真的看上厉少琛了吧？要抓紧啊，顾清清可是一直往人家身上倒贴呢！”
一听到那个名字，顾烟脑子里就不断浮现刚才厉少琛拦在她面前冷着脸的样子。
她心中那一股委屈的感觉已然消失，眼中满是不屑。
那一刻她也许并不是因人而感伤，也许是因为那个场面，太像七年前当众孑然一身被为难的时候。
想到这，顾烟冷冷一笑，说道：
“你什么时候见过郎情妾意的倒贴？顾清清倒是傍上了个人物，可惜……”
可惜天大的人物也挡不住她！
“话是这么说，但是。”
宋怡还要再说，却被车内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顾烟拿起不断震动吵闹的手机，看了眼屏幕来电，又和宋怡无奈对视后，接起了电话。
“喂？”
而一看到她这表情，宋怡就明白。
是顾天明来电。
默契的将车内柔和的音乐调低，她侧耳细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