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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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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闹哄哄的。朱祁钰听完上奏,额头和背上都沁出冷汗。农历八月,天气尚热,站在龙椅两边的宦官,见他神态举止皆有异,一人拿着一把扇子,上前扇风。冷风拂过他的身体,反而增添了他的不适。下面大臣也在出汗,有的像朱祁钰一样,是在冒冷汗;有的是天气太热,内心又烦躁,冒热汗。
朱祁钰身体底子薄,几天不间断的上朝,不间断的难题,扰得他有点头晕眼花。他双眼有些浮肿,眼珠竭力在定神,但似乎定不了。不了解他的人,要是接近他,大概会担心他听不清大臣的言语,甚或突然不省人事。但这些都没有发生。他不舒服,但他还能照常思考。
他想起靖康之耻。当初宋徽宗、宋钦宗就是被抓走的。现在皇兄也被擒。不但被抓,还要钱。谁是宋高宗?他相信自己不是,也不信皇亲国戚会给他如此下场,孙太后也一定不会。但是现在该怎么做?也许翻遍书册,还寻不出究竟?
他轻叹一口气,稳住,问:“众位爱卿,你们有何高见?”
下面沉默。王直突然站出:“微臣王直有一言。”
朱祁钰精神微微兴奋了点,他让王直建言。
王直说:“现在大明处多事存亡之秋。瓦剌人俘虏皇上,在大同城索钱索物,明摆着是以皇上为奇货,好敲诈我们。若是不送财物,礼仪上自是说不过去;若是送了,瓦剌步步紧逼,我大明王朝国库,怕是禁不起。到时候,整个大明风云飘摇,众皆难保。”
“所以如何是好?”朱祁钰抢问。
“既然瓦剌要用皇上要挟我们,”王直道,“那就不妨新立一位皇帝。”说完,王直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对朱祁钰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祁钰目瞪口呆。朝堂上,有的人呆望王直,仿佛殿上闯入一只猴子。有的人面色平静,一言不发,时而看看王直,又时而看看朱祁钰。朱祁钰努力掩藏自己的喜悦心情,问:“爱卿何出此言?朝堂之上,别胡言乱语。”他说最后那句时,明白人可以听出,他其实没生气。
“皇上尚有长子朱见深,且已为皇太子,卿为何不立其为帝?”兴安明白朱祁钰的心思,但还得顺水推舟。
“也先他们整日挟持皇上,若立幼君,怎可取信于人?何况,皇太子才三岁,他知道瓦剌为何物?知道战争为何物?”说完,他用信任的目光望着朱祁钰。
朱祁钰听见“皇太子”三字,心内纠结。他是九五之尊,可皇太子非己所出,说是皇太后安插的钉子,不为过。他不知怎么拔除它,却害怕被绊住脚。“王尚书,”他半试探半鼓励,“当今时局纷乱,我大明确需长君。但此事未有先例,若立我为君,天下人何以视之?”
“国有长君,社稷之福。让瓦剌在边关随意要挟,更令天下人耻笑!”于谦闪出。大臣们欲言又止,紧盯这两位言辞大胆的同行。朱祁钰绽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但很快就收回去,问:“众位爱卿,还有何事启奏?”王直、于谦行礼道:“请殿下明察!”
“退朝!”朱祁钰眼看众臣无事,就摆摆手。
走出文华殿,朱祁钰心中忐忑不安。他想找仪铭,但他料想,自己刚才摆出一副对皇位无欲无求的样子,他和众臣一同看到,如果现在去找,岂非出尔反尔,会否惹他疑心?他想到了母亲。幼时,各种生活上的难题,都是找母亲解决的。可现在是政治上的难题,她别说国事,连字都不识多少——小时候在宫中,她和孙太后等人话不投机,孙太后嘲讽她是“贱婢”,她就是笑笑,不应声,不回嘴。那该找谁?大概只有她。
他刚回府,就径直去找唐妃。半路上,儿子朱见济闪现在他面前,用含糊的声音喊他爹。他身后跟着乳母,她正带他学走路,必须跟在他身后,随时伸手扶掖。他们学着学着,一个踉跄地在前,一个稳当地在后,就从后院走到前厅门口来了。看见天真淳朴的孩子,他的眼睛和脸庞倏然变得柔和。他弯下腰,摸了摸儿子的头。手触到头顶,孩子便双唇鼓起,现出可爱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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