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见面时都会有初印象, 那时雪郁对程驰的初印象就，憨厚又刚毅，像一把刀。
他不会想到这个男人有一天会站在自己面前，红着眶, 肩膀细密发着抖, 和自己说：“……求了, 只有这个，只有这个不行。”
雪郁知程驰很难过, 他也不想让程驰难过, 他有些无奈：“不说什么都可以实现吗？就从明天开始，好不好。”
不好。
程驰以为自己会这么说，但他没有，他更想问“我做错了什么”，还想问“我有这么差劲吗”。
他问出了口, 他到雪郁恍惚了秒, 雪落在他的发梢上，融化、消失，程驰没听到雪郁的回答。
程驰有错吗？
没有, 硬要说的话，错在太年轻, 不该把时间耗在一场没有结果的追求上。
他不想伤害一个好人，所以他要来当这个坏人。
坏人都会做一件, 那就辜负。
雪郁记程驰红着睛回去的。
应该最后一面了，雪郁『揉』了『揉』冻发麻的小脸, 在雪里着男人背影消失，慢慢上了楼，一进门, 他见电视机开着的，戚沉倚在沙发边，修长手指摆弄着遥控器。
雪郁还以为自己错了，这台电视机从他们搬进来就没开过：“怎么突然电视了？”
男人五官矜贵，像会打高尔夫、骑马、出入高级场所，却独独不像会电视的，他转过漆黑睛，语调温柔：“现在新年，都在春晚，我们也不能落了俗。”
雪郁撇嘴：“别人干什么就干什么，那别人登月的时候，怎么也不跟着登？”
话这么说，他还在戚沉旁边坐下，这年新年越发没有年味，可他刚刚从楼下上来时，能听到他们笑很开心，所以他有点期待春晚不比他想象有趣。
戚沉边转换电视频，边状似无意问：“程驰回去了？”
雪郁顿了顿：“嗯……就这个吧，我这个团队最近挺受欢迎的。”
电视屏幕停在春晚频，转场时间，主持人在热场子，即将上来表演的网上很受欢迎的团队，他们出的节目既搞笑又含有深度。
确实很搞笑，戚沉眉都舒展了，雪郁捧着肚子笑：“这个人也太会抖包袱了。”
戚沉很少会发表见解，但他会附和雪郁：“我也觉。”
“他叫什么？我好像在哪个电视剧见过，不还评过奖来着？”
“搜一搜？”
“不用搜了，我记起为什么对他印象这么深了，不觉他很像？那板着脸教训人的样子，简直像老妈子转世。”
戚沉在笑，里似有碎星：“像吗？”
雪郁脱了鞋，在沙发上团坐着，笑厉害时会仰倒在男人身上，那只软手不安分在男人腿上『乱』拍：“像！太像了！”
戚沉弯了弯嘴角。
他以前觉过年时人们聚在一起的行为很蠢，一起笑的样子也很蠢，可现在他突然不这么觉了。
“戚沉。”
戚沉嘴角笑意还没散：“嗯？”
“里暖气不开太了？我出了好多汗。”
戚沉微愣，他注意力马上从电视转移，雪郁不知什么时候冒了那么多汗，苍白的小脸全汗『露』，顺着削瘦的下巴尖滑，向来红润的嘴巴有了别的颜『色』。
男人里蓦然流出酸涩，他用宽手掌帮雪郁擦去汗，克制着语调的不自然：“……，我怕从外面回来冷，把暖气温度调高了点，不太热了？”
雪郁点了点头：“好热，小点吧。”
戚沉借着调低温度的空档，闭了下，掩住眸里的情绪，他走回来，碰了碰雪郁绵热的小脸：“小了，有没有好点？”
雪郁其实没感觉，但他还说：“好点了。”
戚沉没再笑了，可能困了：“那继续吧。”
雪郁抱着枕头，小幅度点了下脑袋。
电视里在放小品，演员他都认识，有个他还特别喜欢，以前经常刷他们，平时到他们，雪郁都要捧着手机个不停的，戚沉经常因为这个教训他。
现在他们出来了，雪郁瞪睛想去。
可不知怎么回。
他忽然不清了。
雪郁不停眨睛，视线却越发模糊。
旁边递过一只干爽冰凉的手，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