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要听那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人家柴家人好的很，柴大小姐更是温柔善良，怎么可能窃取她的成绩？她死都死了，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宋家，孟晚和墨砚刚来的时候，宋招娣的母亲李月娥，看他们穿的光鲜亮丽，长得又像那画中的人一样好看，很是热情，还以为柴家又来给他们送钱了。
谁知，这小姑娘竟然说是死丫头的朋友！
李月娥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妈！我下午不想上学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蓝色校服的男孩，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模样。
蓝色校服的胸口上，印有六个红色大字：都城第一中学。
宋嘉宝也没注意家里来的客人，垂头丧气地抱怨着，“我就说一中都是有钱人，压根瞧不起我们，你听姓柴那个胖子一忽悠，就把我送过去！我姐……唔！”
宋嘉宝正说着，嘴巴忽然被人堵住。
他一把将李月娥的手推开，粗着公鸭嗓道：“妈你干啥呀！我要转学！你赶紧给我转回十八中去！那个姓柴的就不是好人！我姐要是在天有灵知道了你……”
‘啪——’清脆的巴掌声传来，宋嘉宝的嘴巴红了。
李月娥舍不得打儿子的脸，但他显然头脑不清楚，便一巴掌拍在他的嘴巴上，防止这孩子继续胡说八道。
宋嘉宝被李月娥宠上了天，平时连大声说话都很少过，更何况打他。
宋嘉宝立刻就不干了，“妈你总是不让我提我姐！她不是你闺女啊！死了还替你换了那么一大笔钱，你就不惦记她！”
李月娥简直想把儿子的嘴巴给缝上，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死丫头的朋友找上门的时候回来。
回来也就算了，还胡说八道！
“臭孩崽子你知道啥！那怎么叫换，那是赔偿！人家柴老板心地善良，不忍心看我们失去孩子痛苦，给了一笔钱怎么了！”
这话，与其是说给别人听的，倒不如像是说服自己，为了不让自己心虚而已。
可是宋嘉宝年纪小，又很轴，压根没反应过来。
还冷笑着道：“妈你可得了吧！我姐就是你和我爸联合坏人逼死的！别以为我小，就什么也不知道！”
“你再胡说！我让你再胡说！”李月娥急了，不停给宋嘉宝使眼色，还在他的背上狠狠拍了几下。
“妈你眼睛咋了？这么快就遭报应了？”
宋嘉宝也真是个活宝，完全不懂亲妈的暗示，还说她遭报应了。
孟晚在一旁，从始至终没有出声。
听到小男孩的这句话，她和墨砚对视一眼，随后拉住了他的手。
目光落在李月娥的脸上。
一团白雾渐渐消散，孟晚看到了李月娥是怎样嫌弃那个女孩，从她一出生，几乎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三、四岁的孩子，长得还没有灶台高，就已经学会了烧火做饭。
有一次因为太困了，点火的时候睡着，差点把房子点了，被李月娥一瓢开水从后背上浇下，差点见了阎王。
后来，宋嘉宝出生了，李月娥才对这个女儿的态度稍微好转了一些。
她迷信，觉得儿子的降生，是宋招娣招来的。
但是比起捧在手心里的小儿子，宋招娣显然更像个丫鬟，无时无刻都要照顾弟弟。
从李月娥的视角来看，那死丫头是百无一用。
除了能干活，能照顾弟弟，一心想着等她长大一点，就嫁个条件好一点的，哪怕是老头也行，只要能换钱。
但孟晚不是李月娥，哪怕是李月娥的视角，她依然能看到那个奋勇与命运抗争的女孩，是怎样苦苦挣扎。
无论李月娥何时见到她，小姑娘都捧着书本在读书。
照顾弟弟读书，做家务手里也拿着一本书，哪怕多次被李月娥暴揍，她依然放不下书本。
可能在小小的孩子眼里，读书是她摆脱这样悲惨命运的唯一途径吧。
但李月娥才不管，就算从小学开始，女儿在学校的成绩都是第一，她也觉得没用，有这个功夫不如多照顾弟弟。
直到宋招娣以都城高考状元的成绩考入读成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