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苍放下沈默，一干弟子围过来。
此时的沈默，仿佛熬过了最痛苦的一段时间。
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痛到极致麻木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总之他感受不到任何痛楚。
当然，他也察觉不到紫气，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紫府的存在。
“老沈……你还好吗？”
周苍压低声音，率先问了一句。
问完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这种时候问这些，无异于往沈默心口扎刀子，帮他回忆起那些痛苦。
然而出乎意料的，沈默一脸平静。
“比刚才好多了，不用担心我，死不掉。”
这声音虽然和往常一样平淡，但众人却听出了一种不一样的虚弱感。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难受的低下了头。
唯有凝儿，原本低着的头，此时鼓起勇气抬了起来。
“对不起，我……”
众人侧目看了她一眼，而后轻轻摇了摇头。
事情演变至此，怪不得任何人。
毕竟，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封住紫府的话，凝儿也犯不着陷入危险当中。
倘若她没事，沈默自然也没事。
至于凝儿错怪沈默这一点，那是两人自己的事情，无关大局。
沈默苦涩笑道：“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和你们无关，我们时间不多，接下来，我简单说一下。”
众人纷纷侧目，一眨不眨的看向他。
沈默深吸了口气，缓缓道：“从现在开始，这支队伍由叶轻尘担任指挥和总队长，杨家兴担任副指挥。”
此话一出，众人神色剧震。
“不行！”
叶轻尘和杨家兴想也不想出言反对。
“老沈，你还在队伍中，用不着我和杨家兴指挥，再说你……”
叶轻尘话说了一半，沈默摆手将他打断。
“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
“真废了么？”周苍忍不住从一边插了句嘴。
众人狂翻白眼，继而怒目相向。
沈默没搭理他，坐起身，快速道：“你们不用管我，我一时半会死不掉，一切都照旧。
继续寻找令牌，等拿到了令牌和物资，再去寻找另外三座城池。”
“你的意思是，和李承玄的约定继续？”叶轻尘紧皱眉头问道。
沈默点了点头，“只有这一条路，这里除了仙域武者，就只有我们。
既然注定对立，我们就没有退路可以走，谁先走一不退路，谁就得死。”
沈默话音落下，众人纷纷沉默下来。
良久，叶轻尘咬了咬牙，“好，我可以暂时帮你带这支队伍。
但你如实告诉你，你真的……就这么废掉了吗？”
尽管他知道，这个问题势必会揭开沈默血淋淋的伤疤。
但这件事太大了，对人族的影响，不亚于从前的叶无恨之殇。
可想而知，一旦沈默废掉的消息传回去，不管是北域还是人间，都会引发剧烈地震。
一个天才的夭折，往往象征着一个种族年轻一辈的兴衰。
就比如，叶无恨死了之后，后来的试炼之地和天梯赛，人族弟子每次都是惨白。
如果不是沈默及时横空出世，上一次天梯赛，人族大半的精锐弟子，都得死在擂台上。
沈默沉默了一下，而后苦涩的笑了笑。
“我不知道，至少目前，我已经完全感知不到我的紫府了，可能……”
剩下的话，就算不说，众人也都明白了，所有人沉默下来，感觉喉咙里更住了什么。
凝儿抱着膝盖坐在最后方，昔日那乌黑柔顺的长发，此刻变得有些凌乱。
她的神色不再如从前那般冷清恬淡，而是紧皱着眉头，眉宇间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轻愁。
“灵液也取不出来？”周苍看着沈默难受的样子，心里更难受，小声问道。
沈默点点头，苦笑道：“谁有百草丹给我一枚？一枚足以。”
苏婉瑜取出一枚小还丹递过来，沈默却是苦笑着拒绝了。
最终，他接过叶轻尘手中的百草丹，毫不犹豫吞了下去。
他现在，已经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小还丹中其实还蕴藏有一定的紫气。
这些紫气进入体内，倘若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