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深的嘴角还没收敛，便接到纪丘的汇报请示电话。
“老板，原栋先生一直在求饶，说他母亲老糊涂了，他已经跟她说清楚，保证她不会再闹，请您宽宏大量原谅他这一次。”
“嗯，”傅景深略一沉吟，“原来的待遇再降低一个档。”
“好的，老板。”纪丘满口应下，“还有，成功邀请袁教授加盟的事，我已经通知下去了。咱们之前打算要挖的赵先生，您看？”
“就是那块难啃的骨头？”傅景深印象中听纪丘提起过。
“对，赵文凯赵先生比较认死理，他觉得现在的单位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谢绝了咱们的邀请。”
“纪丘。”傅景深猛地点名，“你该好好磨牙啦。”
“好的，老板，我马上去办。”纪丘立马会意。
本来安静等傅景深挂电话，没想到他又突然问起合伙人的事。
纪丘忙回答办妥了。又被傅景深骂一顿：“不是让你随时给我汇报情况的吗？”
纪丘乖乖听着，认错道歉，心下暗暗记住，老板娘的事以后要放到首位。
律所的办公室，原初宁正低头认真翻阅文件，助理的内线打进来，说有一位何女士，称是她的母亲，想要见她。
想起上次母女间闹的不愉快，又想到早上的刘翠华，原初宁的眉头皱了皱，最终还是让助理请她进来。
助理把何敏霞引到办公室的会客区，又贴心地送来一杯咖啡，才退出去。
两人分坐茶几两旁，何敏霞似乎有些不自在，捧着咖啡杯，优雅地喝着，等她喝下大半，原初宁也没催促，在脑海里思索新案子的辩护状，眼神放空。
沉默良久，何敏霞选择开门见山:“你干嘛非得把你爸爸支配到黑州？”
原初宁疑惑一瞬，转而想到这应该是傅景深的手笔，她轻轻嗤笑一声：“支配？你觉得他会听我的吗？”
“你......”何敏霞飘在别处的目光转移到原初宁身上，“你为什么对你爸爸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你说呢？”原初宁闭了闭眼反问。
“阿宁，我知道，你小的时候，我没怎么顾上你，你心里有怨，我能理解，你跟我不贴心，我也怨不得谁。”何敏霞说着这话，透着满满的伤感，抿了抿唇继续道：“只是，你爸他又不是你的仇人，他也是上了五十岁的人了，跟你们年轻人没法比，把他派去黑州，他身体会吃不消。”
原初宁的目光落到何敏霞的嘴唇上，想不明白，他们做出那种事情之后，怎么还能把话说得这么轻巧？
她心中又结一层寒冰，顺带说出来的话都凉飕飕的：“傅景深说不会强迫他，他自愿去的，又关我什么事？”
“怎么可能？”何敏霞脱口而出，“他这两天一直愁眉苦脸的，像要英勇就义似的！”
何敏霞还想再说什么，她们循声望过去，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助理身后跟着一个穿黑色羽绒服、捂得严严实实的男子。
助理的声音带着些许激动：“原律师，您之前交待的陆先生到了。”
原初宁点头示意他们进来，也没避讳何敏霞，直接走到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随手递给来人。
那人接过去，看到钥匙上华丽的车标，惊叹之声脱口而出。
“陆钰川？”原初宁肯定地喊道。
陆钰川的眼睛还黏在车钥匙上，闻言惊讶地问道：“我藏这么严实，你都能认出来？”
旁边的助理显然是他这个大明星的小迷妹，听到他的声音满眼冒星星。
何敏霞看着他，也是满脸的惊诧。
原初宁是听声音听出来的，毕竟曾经还帮他配过音，她也没解释，只问道：“怎么是你？”
“我听我五哥说，关总让他来你这取车，我正好赶通告，就替他代劳了。”陆钰川爱惜地摩挲着手中的钥匙，迫不及待地问，“车呢？车在哪里？”
陆钰川嘴上说的五哥，是跟他沾点亲戚的堂哥，是他介绍给关绥做保镖的。
见他这样，哪里还看不出来，平时大牌的顶流哪是好心帮堂哥跑腿，这是听说年会大礼，提前来看自己的囊中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