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瑶拿着帕子帮她擦了擦，扭头朝丫鬟说道，“快去拿些药膏过来。”

“瑶瑶，赶紧过来，不过一点汤汁而已。搞得还以为本夫人虐待庶女呢。”方夫人不喜欢方佳晴，可以说深恶痛绝。两人每次见面，方夫人都要好生折磨她一番才能舒心。

方舒瑶以前知道，只是从来没有见过。印象中，母亲从来都是柔柔弱弱，善良委婉的，什么时候，母亲也有这么不堪的一面？

方佳晴委屈的松开方舒瑶，走上前跪在地上小声说道，“母亲说的是，都是佳晴的错，还请母亲责罚。”

“行了，你也不用在这里装可怜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看的一清二楚。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人家定下来了。最近咱们府因为与太子的关系，京城不少官宦人家也找人来提你的事情了。”

方佳晴身形微颤，她没想到短短数日，方舒瑶他们竟然巴结上了太子。为什么，她那么努力，那么拼命，在书院忍辱负重，左右逢源，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踩在他们夫妻头上让她们也尝尝当年欺凌她的感觉，可是她努力了这么久才得来的东西，凭什么他们轻轻松松就得到了。凭什么？

方佳晴低着头，明明一脸委屈，一脸不敢，却倔强的闭着嘴。方舒瑶见状，有些不忍。

“虽然有不少官宦人家来求亲，不多多半都是妾室之位。咱们方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却也不会将女儿嫁过去给人作妾。我寻思了几日，觉得王岩就不错。你们又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也算知根知底，这几日你在家好好待着，过两日我就让王家过来提亲。”

“母亲，使不得……”方佳晴不甘心，即便他知道她反驳之后要面对什么，她还是忍不住说道，“我与王大哥只是兄妹，绝无半点儿女私情，还请母亲明察。”

“你不愿意？”方夫人不悦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怎么，你也想象你母亲那样想攀高枝？你也不那个镜子照照你自己，就算长得好看一些，你不过一个商贾庶女，你还想嫁入高门大户？简直是不自量力。行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你回去等着吧。”

“母亲，我求求你了，别让我嫁给王大哥好不好，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好吗？”方佳晴又哭又跪。方夫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转身要走。

活了两世方舒瑶才明白，女子嫁人有多重要。前世，她嫁了那么一个烂人，毁了自己的一辈子。今生，她因为遇上了季承煜，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和善了不少。她体会过这里面的冷暖，不甘与绝望。所以即便她并不喜欢方佳晴，还是不忍心她嫁错人。

王岩她也认识，是母亲娘家侄子，从小不学无术，长大之后整日更是与混混待在一起，前段时间还跑到他们铺子找她要钱，活脱脱一个地痞流氓。方佳晴这般骄人，若是落到那样一个人手里，怕是这一辈子就毁了。

思量片刻，方舒瑶走上前，扯着方夫人的袖子小声说道，“娘……”

“瑶瑶，你别傻了，你将她当姐妹，她心里可不一定是这么想的。如今你和承煜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娘绝对不能留这么一个祸害在家里。瑶瑶，别怨娘，娘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娘……”这一刻，方舒瑶终于知道方夫人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一个常年吃斋念佛的人，如今为了她，什么都愿意豁出去，这样的亲情，让她如何不感动。

“娘，我很好，真的很好，你真的不用为我做这些的。”方舒瑶拉着她的手，认真的说道，“娘，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好吗？”

“你……”方夫人见她坚持，无奈之下只好同意，“罢了，既然你自己有主意，娘就不多说什么，但是记得娘的提醒，她留不得。”

方夫人带着丫鬟离开之后，方舒瑶走上前将方佳晴扶了起来。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感动的，方佳晴趴在他怀里大声的哭了起来，半响之后，不好意思的站直身子。

“姐姐，今日真是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