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煜进去时，方舒瑶已经睡着了。整个人卷缩在被子里，一直手扯着被子，一只手扯着枕头，看起来很没有安全感。季承煜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的看她了。他以前一直以为他们已经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彼此足够了解，足够信任。但是这段时间他渐渐发现，他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需要自己。这种感觉让他害怕，不安，也不知所措……

“娘子，为夫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不想欠游京墨的，那就欠我的吧。季承煜给他扯好被子，起身去了游京墨的院子。游京墨还在倒弄这些瓶瓶罐罐，见他去而复返，疑惑的开口，“怎么了，她还是不答应？”

“游京墨，其实有时候我自己也知道，与你相比，我这个做夫君的做的远远不够，但是我仗着她爱我，所以就自以为是的以为，只要她爱我就足够了。如今才发现，我这个想法有多可笑。”季承煜嘴角满是嘲讽的笑意，“我记得我上次离开京城的时候你曾经警告过我，其实当时我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自信。我其实……是害怕的。”

“可是我相信她，即便她真的对我失望了，依旧会亲自与我说一声的。所以我就离开了。离开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不怕你笑话，我甚至想过，若是她真的离开我了，我会怎么办？当这个念头真的生出来的饿时候，我竟然开始慌了。原来，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离开过，这样的念头来有都没有过。也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她的重要。”

“回来之后，又知道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我开始自责，开始害怕，甚至担心。后来，我拼命努力让她渐渐开始对我信任起来，甚至又找回了当初刚相恋时的感觉。我以为之前的危机已经解除了，直到刚才，直到这会站在这里看到你，我才发现，我对她做的，与你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说便是。”游京墨嫌弃的瞪了他一眼，转身时，眼底闪过一抹失落。明明当初告诉过自己，只要她开心，不管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她的，可是当她真的做了决定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办法云淡风轻的接受这个事实。

“你说的那个药，是用你的血做的药引子吧。”季承煜知道他不会说的，于是干脆直接将实话说出来。游京墨惊讶的转过身，一脸诧异的开口，“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药已经做好几日了，季承煜平日里根本不会来这边，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先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季承煜走到桌前，拿过前面的几瓶药，“游京墨，其实你并不擅长说谎，而且我若是没有证据不会找你当面对质的。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

“是又怎么样？”游京墨原本也没有打算说谎，突然脑子里闪过方舒瑶抗拒的表情，猛地想到什么，“你是说……”

“不错，她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个所以才不愿意用这些药的。”季承煜不等他开口，直接同他解释。游京墨苦笑着说道，“原来如此。”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竟然是因为不想对他有所亏欠？呵呵，可是她知不知道，为了她，他连性命都可以豁出去，这点小伤算什么。

“你现在过来做什么，想告诉我你支持她的决定？”游京墨嘲讽的笑笑。原来在她眼里，自己终究是个外人。季承煜知道这么说游京墨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是他们都是为了方舒瑶好，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对不起，我知道这么做或许会让你很难过，但是为了她，我还是想说……用我的血做药引子吧。这是我欠她的。”

“你……”游京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个药已经做好了，为什么还要再做一次。难道用谁的真的这么重要吗？”游京墨有些生气。他以为他们是朋友，原来在他们眼里，他依旧是个外人。季承煜笑着解释，“游兄，你别多想，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安心。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我确实想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