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这确实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理由。
黎绿看着他，没有开口说话。
谢行耐下性子说：“绿绿，不管怎么样，人命大于天，我回头会告诉你跟她是如何认识的，现在我们回去好吗？”
他看上去很急。
哪怕是压得很好，还是被黎绿看出来了藏在他眉宇间的不耐烦。
黎绿也不知道怎么了，听见有人要跳楼竟是一点都不觉得震动，可能这个是柳絮絮吧。
这么能折腾的一个女人，她说她要跳楼。
虽然场合不对，但黎绿还是很想笑，脸上也就流露出来了些许，“哥哥，这话你信吗？柳絮絮就是仗着你们小时候的情分，故意装可怜，你回去就中计了。”
话音落地，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谢行深深地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认识她这个人一样。
“黎绿，你的同理心去哪了？”他说：“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善良单纯的女孩。”
只要沾了死亡，再唱反调总会显得这个人会很恶毒。
很显然，谢行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黎绿怔怔看着他，双眼慢慢地红了，但是她没有哭，“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挺恶毒的，恶毒到觉得柳絮絮真就这么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天下都太平了。
“谢行，哥哥，你想知道吗？”
谢行没有说话，黎绿也不觉得尴尬，看着他说：“绑架我的人是柳絮絮对吗？”
“你查到了，只是因为对方是柳絮絮，就不想替我报仇了，对吗？”
……
谢行身体微微一僵，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看黎绿。
早在欺瞒黎绿的时候，就该想过这么一天。
黎绿知道了。
“绿绿……”他动了动唇。
黎绿忍着哭意说：“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听你叫我。她都这么对我了，我为什么不能对她坏？谢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做不到以德报怨，我也做不到看着我的男朋友三番五次地帮这样一个歹毒的女人。”
“你如果喜欢我，就不要管她，她总不能赖你一辈子。”
谢行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不等他开口说话，电话再次响起。
“谢行少爷，您现在到哪里了？您再不过来，我真的拦不住了，柳小姐我是真的劝不住啊，我已经跟她的家人打电话了！”
谢行紧紧攥着手机，低声说：“知道了。”
“……”
黎绿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轻轻开口：“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是要回去找她是吗？”
其实谢行心里清楚，清楚黎绿说的是对的，可理智如果能控制住思想，那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对不起。”他哑声道：“柳絮絮对我很重要，我没有办法不管她。”
更何况，他的母亲就是死于跳楼。
跳楼这个字眼，对谢行来说，太沉重了。
黎绿抿紧嘴巴。
心里苦涩得厉害。
没有办法不管她，所以就可以对她说对不起，是这样吗。
“谢行，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啊？”黎绿本不想哭，可谢行那句对不起让她忍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迅速而凶猛。
谢行握了握拳头，又缓缓松开，他说：“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去，就在这里等我好吗，我确定她没事后，很快就回来。”
黎绿觉得谢行的心就像是一个清冷的石头，只要是他认定的人，就会一直在那个地方发光，不管她怎么抱回家捂，都是捂不热的。
她心里也凉了，凉透了。
“早知道，我就不让你接那个电话了。”黎绿笑了一下，笑容里再也找不见往日的天真了。
跟傅时寒分手，她能天真。这是因为背后有谢行，她是她的后盾。
现在来看，哪有什么后盾，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她的。
“谢行，如果你执意要去找她，我们就分手。”
黎绿这话说得很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谢行的目光很沉，里面含的有痛苦，还有挣扎。
“绿绿，我对不起你，等我回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