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季溪言互道晚安之后，蒋柔惠抱着手机傻笑了好一会
蔡雯敲着门，喊她，“柔惠你睡了吗？”
蒋柔惠不想说话，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下一秒，蔡雯径直打开了房门，盯着她，“柔惠，下去给你爸带点东西。”
“……好”，蒋柔惠目光闪烁，“我先去个卫生间”
蔡雯呵斥她，“去什么去，回来再去。”
“…知道了”，蒋柔惠垂下眼睫，本打算从衣柜里拿件外套，想想还是算了，打开房门直接走了出去
九月的晚风有点凉，楼下小卖部里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还有难听的吵骂声
蒋柔惠待在门口静了半晌才进去，店老板看见她，轻嗤一声，“哟，来了啊”
蒋柔惠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拿了几瓶货架上的酒，付了钱匆匆就走
耳边店老板的话还清清楚楚
“啧，果然呐有个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娃”
“出来干什么嘞，丢人现眼?”
“哈哈哈哈哈”
“唉，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啊，人家柔惠的成绩可很好的……”
“那谁知道啊，我闺女说她成绩都是假的唉”
……
蒋柔惠靠着墙，深呼吸好几次，才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天空像被浓墨渲染，看不见一丝光亮，抬头望去，是没有边际的黑
她的母亲蔡雯是一个女强人，一家公司的董事长，本来有着大好前程的她，在嫁给蒋振国后，锋芒收敛，多年在商场上打拼起来的傲骨也早被磨得粉碎
而蒋振国无业游民，酗酒成瘾，整天关在屋子里不知道干什么，甚至有时候跑出去几个月都看不见人影
蒋柔惠只知道蔡雯和蒋振国不恩爱，两个不恩爱的人被硬生生的绑在一起，时间长久后，矛盾便会越来越多，她并不清楚街坊邻居口中父母的那些事，小镇上也是，现在的地方也是，好像每个地方都是，总有各种各样的词汇围绕着她的家庭，她在小的时候曾问过为什么，父母并没有解释，只是脸色很冷的让她在院子里跪了好几个小时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问过，她知道不可以
后来长大了，身边人的冷嘲热讽也习惯了
习惯了，好像也就无所谓了，只要她藏的够深，难不难受就没有人知道
蒋柔惠扶着墙，疼痛使她弯下身子，闭着眼睛，紧锁着眉头，小手按在胸口中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像被人扼住脖子，禁止她新鲜空气，窒息感浮上，蒋柔惠脸慢慢泛红，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才慢慢缓过来
………
大课间的时候，蒋柔惠又去了趟办公室，叶凡走在她旁边，时不时询问她两个问题，女孩都很耐心的回答他，哪怕是一些弱智问题
“报告”
“报告”
马申听见声音朝外面看去，招招手让两人赶快过来
办公室里还有三名学生，坐在马申旁边，一个是贺泽，一个是十六班的学习委员，还有一个是隔壁二班的数学课代表
泽川一中学生较多，总共有三十个班，一到五班是火箭班，学校的重点关注对象
贺泽一看见叶凡就兴了，“叶凡，这这这”
叶凡看见他，点点头，没做多大反应
贺泽:“……”
以前也没见这人这么高冷
“切，假！”
贺泽小声叭叭
马申拿着几张a4纸，卷在一块，敲了下他的脑袋，说道:“这是跟你们一块参加竞赛的另外三名同学，你们几个一块，有时间多写几道题，多探讨探讨”
“我这有一道今年年初mae竞赛的题目，等会你们几个一块做一下。”
马申说着，将打印的纸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张，蒋柔惠看了眼题目，坐在椅子上，嘴巴咬着笔盖，慢慢悠悠的写
叶凡看了看她，女孩有很认真的在写题目，卷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子，鼻梁高挺，侧面线条柔和
叶凡拿笔戳她，“别咬笔盖。”
“有细菌。”
蒋柔惠愣了一下，脑袋里浮现出少时她写作业时某人也说过同样的话，不过某人很凶，直接用笔敲她脑袋
“……”
“嗯”
贺泽坐在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