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明也和姚行远交流完各自得知的消息，便齐齐看向陆然。
陆然左手按着额头，胳膊撑在扶手上，淡淡地说道，“接下来要怎么挑拨离间，尽快让他们双方打起来，就都看你们了。”
“从今天起，你们有什么事就线上说，不要私底下见面，别忘了你们的人设是仇敌。”
“是。”两人异口同声。
岑明也本来就是神启组织的人，对他来说，做这个任务的问题不大。
但姚行远不同，不了解神启不说，他年纪比陆然还小，要不是实在没人比他更合适加入神启，陆然也不会选择他。
陆然的目光逡巡在二人之间，最终落在岑明也身上，“阿远已经确定会得到重用，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岑明也点头表示明白，但又忍不住担忧，“虽然找回了破魔弓，但在他们眼里，我顶多算是将功补过……”
“合适的时候，可以让沈渊帮你。”
这就是为了让岑明也得到神启首领的信任，把水月镜都拱手相送的意思了。
不过考虑到沈渊是能随时召回水月镜的镜灵，把镜子送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
解决完岑明也的问题，陆然又看向姚行远，手指不停敲打着扶手：
“阿远第一次做这种事，会不会害怕？”
姚行远轻哼，丹凤眼微微上扬，露出不满的神色，“都说了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你吩咐的事，我肯定能做到！”
“我也觉得这小子没问题。”
岑明也坐直了身子，“看看他这次的运气多好，一出场就钓上了一条大鱼！”
这么想倒也没错。
陆然颔首：“你们记得留意神启的所有动静，尤其是注意他们和除妖师协会私下有哪些合作。”
“合作？他们不是敌人吗？”姚行远的疑问脱口而出。
到底是年纪小，还不明白人性。
岑明也解释道：“有利益就有合作，吃里扒外的人到处都有。”
姚行远哦了一声：“那这两个组织，本质上也没区别。”
“这样说也没错。”
不过神启明显偏黑色一点。
姚行远思绪一下就飘远了：“要是以后妖物越来越多怎么办……”
除妖师自己还内斗，到时候根本没人除妖。
岑明也笑笑：“这就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事了。”
“阿远的担忧也没错。”陆然忽然出声，“本来按照规律，妖物越来越多、越来越强，除妖师也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可现在情况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妖物是越来越多了，除妖师数量却捉襟见肘，这不是一个人、体、实验的理由就能解释清楚的。
归根结底，果然还是这整个游戏世界有问题。
“这么一想，确实是这样……”岑明也拍了下脑袋，开玩笑一般地说：“啊，这么下去，该不会不久之后就是世界末日，人类要灭绝了吧？”
世界末日什么的原本只是纯粹开玩笑的话（因为被说了太多次，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结果其他几人非但没有要笑的意思，表情反而凝重了几分。
显然，大家都不觉得是玩笑。
陆然看了看窗外的天，“所以这时候才需要打破常规的做法。”
岑明也闻言，一下就想到了陆然最感兴趣的‘造神计划’。
只不过下一秒，陆然又忽地轻笑起来，“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表情这么严肃做什么？”
“是您说的太有道理了。”岑明也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
合理推测当然有道理了。
陆然琢磨着，或许自己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既然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个世界或许只是一场游戏，那如果是他们自己发现的呢？
“小姐？”
陆然回神，“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几人摇头。
“那么接下来，就请你们两个好好为神启工作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专注于眼前的事。
陆然弯了弯唇，眼中却没半点笑意，上扬的嘴角拉起的弧度里，仿佛马上就会渗出黑泥。
几人很好奇陆然想到了什么，竟然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但是没一个人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