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凌昭收了拳, 出了一微汗。桃子连忙奉上干净的帕子。
待擦完汗，林嘉已经茶沏好，放在了凌昭的面：“九公子。”
凌昭点点头, 端起茶盏。
茶香溢，光闻这香气也知道, 上次提点林嘉的要点都已经掌握了。凌昭低头抿了一口茶, 内心里升起一种满意感。大抵就是……耐心老师遇上了好学生的那种满意。
但的视线忽然落在了林嘉的裙子上,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茶水也沏好了, 点心果子也摆好盘了。按昨日凌昭对桃子的交待，这会儿就该送林嘉回了。
桃子遂请示：“奴婢送林姑娘回？”
凌昭却没有点头, 反而对林嘉道：“两房的兄弟们都在我的书斋念书，今日你不要往那边就行了。”
林嘉忙道：“平日里也从不过的, 三夫人那里不用走那边。”
这在桃子耳朵眼里听什么事都没有。凌昭闻言却顿了顿。
是个品字如品画的人, 最擅咬文嚼字。一个人的语，不管是在纸面上写作书信还是当面说出来的, 只要细品，总能发掘出更深层的内容。
林嘉简简单单的一句，已经勾勒出了的生活和困境——寄人篱下, 纵然寄居的这的园子修得天下闻, 也只是乖巧地缩在自己那一方小院子里, 不敢擅自游赏。
凌昭点点头：“回吧。”
林嘉也觉得自己留下不免打扰凌昭。和凌昭之间, 有事才有说, 若事自然也就可说, 毕竟两个人毫不搭界。
规矩地行个礼，跟桃子告退了。
桃子领林嘉走进梅树间时，还忍不住回看了凌昭一眼。
公子坐在桌案一般的大石旁，正饮茶, 眉睫垂，静若松间月。
看起来就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桃子感到困『惑』。是凌昭器重的婢女，对凌昭的情绪变感知得分敏锐。
刚刚，就刚刚，林姑娘说了句没什么不对的，可公子周的气息却发生了变——
不高兴了。
桃子正是困『惑』于此，是真的没听出来林姑娘的回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是很乖巧很听的嘛，是哪里说错了什么，怎么公子就不高兴了呢？
想不通的桃子带困『惑』送林嘉出了梅林，继续往西走。
林嘉停住脚步，谢道：“到这里就好了，姐姐回吧，九公子跟不能没人吧？我自己回就是了。”
“没事，飞蓬在林子里呢。”桃子却解释道。
凌昭做事一贯缜密，既安排了桃子带林嘉到空地，自然会叫人在外围巡梭，以防被人撞到，引起什么不好的流言蜚语。只不过飞蓬个子小，缩在梅林里看不见人影而已。
桃子既坚持，林嘉自然不会傻乎乎地一味拒绝，待回到了院子，便客气地邀请：”姐姐喝杯茶走。”
林嘉原也只是客套。桃子是凌昭边贴伺候的，先又说了凌府旁的公子们今日都要聚在水榭，担心会忙，所以真的只是客气一下。
不想桃子竟一口答应：“好呀。”
这小小院子，南烛来过，飞蓬来过，唯独桃子还真没来过。
对这一片也不熟悉。年纪不大就跟凌昭了，很早就跟凌昭了京城，对金陵的老宅反而没那么熟悉了。
抬头细打量，这一排院子比正经院子都要低矮了一些，也没有那般轩丽雅致，看上分普通。
王婆子见了，忙迎上来热情见礼：“桃子姑娘，这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王婆子是个粗使婆子，和大丫鬟之间的地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桃子以不过来，便是因为从杜姨娘院子里的婆子和丫头都是三房的人。一个房的大丫鬟突然跟三房的姨娘来往，太扎眼了。
但如今，王婆子和小宁儿虽然归属上是三房的人，也的确是从三房拿月钱。但林嘉和杜姨娘不知道的是，们两个都是凌昭安排过来的人。
要使人做事，特别是忠心地做事，自然不是白干的。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而人虽然是季白选的，但内宅里季白出入不方便，真正替凌昭管两个的便是桃子。
昨晚上王婆子往凌昭那里报信，便是桃子的赏钱。王婆子见，便格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