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面色铁青，陈童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保姆端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水站在房门外，屋内低沉沉一片，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没敢开口，低着头屏气凝神，她是见过二少跟司令吵架的，二少攥紧拳头砸裂的那红木门，还在司令书房没换下来呢。
保姆担心地看着陈童，仅一秒又低下头，大气不敢出地待着。
“那走吧。”陈童深吸一口气冷静，没反对他，算是同意他的话，穿着睡衣就往门外走。
外套没穿，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脚底湿哒哒还穿着拖鞋，走起来还咔哒咔哒地响着。
他是没看出来她真的想回去的意思，倒像是掺杂了些小情绪，一副闹别扭的模样。
利时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手掌的凉意穿过薄薄的衣服，声音跟手上的温度无异，“别闹。”
“什么？”陈童耳朵苏起来，心想，现在看起来谁在闹脾气啊二少爷？
屋内的暖气很足，而面前的人一身寒气高大地挡在陈童身前。
半开着的门进来一丝冷气，陈童捂着嘴巴，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利时勋皱了皱眉，伸手拿过保姆手上的那杯热水，立刻就把门关上了，“碰”的一声，保姆回了神，就这？看来还是未来二少奶奶厉害。
他把水杯塞进陈童手里，给她捂暖，“去床上待着，我去洗澡。”
声音听不出喜怒。
陈童没理他是冰脸还是热脸，双手捧着那杯温白开怼到他唇边，撒娇道：“那你喝一口暖暖身体。”
再怎么心情不爽，这会对上她如此讨好的语气，软萌可掬的笑容，火降了一大半，轻烟袅袅怎么也重生不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踏进山庄，火就从心底直奔脑门，四处乱窜，永远一副做好战斗的姿势。
利时勋盯着她看了一会，败下阵来，就着她伸出来的姿势喝了一小口。
扯过身后的那床豆腐块拢在她身上，盖得严严实实，“还说不是在闹脾气，穿那么少出门冻死你。”
陈童盘腿坐在床上，一脸无所谓，端起水杯自顾自地喝了剩下的，反正留下来，管他怎么说都行。
喝一口，看一眼。
不动声色将眼前的人，从扯开领带到一颗颗解开衬衫的动作尽收眼底。
利时勋半裸着上身，手里还拿着一套军绿色睡衣，经过床边的时候，突然想到副官在电话里说的话，顿了脚步在床前停下来，凑近陈童，在离她还有一厘米的距离停了下来，认真地问道：
“老实交代，今晚到底有没有喝酒。”
距离贴得太近，陈童脸颊上轻浮着他的呼吸，热乎乎的，陈童亲了他的嘴角，眉眼促狭道：“没有。”
豆腐吃到了，陈童推搡着他的肩膀，“你快去洗澡，听你爷爷说太晚没热水。”
那陈年破规矩，他还能不清楚。
山庄里还保留着军队那套作息，比如过了饭点，就算是少爷也不会留饭，过了洗澡熄灯的点，就算是大冬天该没热水还是没有。
利时勋捞起睡衣，进了浴室。
陈童的腿盘久了有点麻，她躺下来，把腿倒挂在床头，一边瘦腿一边纠结待会怎么说好。
浴室内的水骤然停了，浴室门咔哒一声转动，利时勋围了一条大毛巾就走了出来。
那睡衣拿进去的意义是？
回头看他的姿势很难，陈童没看久，脖子撑不住转了回去。
人再重新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利时勋已经套上了裤子，拿着毛巾边擦头发边擦吹风筒。
胡乱吹了一会儿后，肩膀上的水珠也干了。
陈童侧脸看着他宽阔有力的后背，肌肉线条明晰，从后背看就可以猜想前方的人鱼线有多诱人。
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腰问：
“你在部队训练的时候，是不是总没穿衣服。”陈童想到电影里士兵训练没穿上衣都是常有的事，就直接问了。
从指腹戳一戳，到手掌开始东捏捏西摸摸，利时勋实在忍不了后面不轻不重还带着痒痒的感觉，放下吹风筒，一手扣住她四处点火的手。
弯腰俯身，一手撑在她左侧，一手撩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