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还有几个时辰才能生，没那么痛的时候就闭眼睛休息，保存体力。”
李三娘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然而没过一会儿便又痛的紧紧蹙起了眉头。
王小豆忙提醒她放松，生孩子就是如此，一阵痛过一阵，且越来越频繁。
好在没多会儿冬青就端了参汤进来，王小豆伺候李三娘服下，李三娘渐渐也恢复了些力气。
紧接着再喝下王小豆开的催产汤，李三娘的宫缩越来越频繁，痛的也越来越难以支撑。
“娘，您忍着点，我需要给您检查。”
先前那次李三娘意识并不清楚，如今她醒着，王小豆便担心她抗拒她的触碰。
李三娘此刻痛的都想了结了自己了，哪里还顾得上计较什么。
王小豆再给她检查时，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开了，娘，您用力！快出来了！”
王小豆一喜，许是上天保佑，李三娘不过两个时辰宫口就全开了。
李三娘听了王小豆的话，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毕竟是生过孩子，不过几息一声嘹亮的哭声便传了出来。
王小豆一喜，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喷涌而出，很多年后王小豆在生下第一个孩子时才知道那是一种新生的喜悦。
“啊！”
李三娘还没来得及高兴，一股剧烈的疼痛侵蚀了她，她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
遭了！
李三娘肚子里还有一个横位的孩子，若这孩子不能顺利产出，不仅孩子有危险，就连李三娘都要出事。
王小豆迅速将手里的孩子交给戚氏，走到李三娘身边查看她的胎位。
这一看，心越发沉入了谷底，先前一番折腾这孩子非但没往下走，反而成了头朝上的臀位。
再想要扭转，恐怕是不容易。
怎么办？
她只是知道一些方便生产的技巧，却并未真正给人接生过。
如今能让李三娘顺利产出第一个孩子已经实属不易，这第二个显然远远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王小豆快速冲了出去，众人在看到她的惊慌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刘菖蒲疾步上前：
“怎么了？”
“师父，难产。”
说完，王小豆眼中豆大的泪珠便滚落下来。
刘菖蒲眸色一沉，快速走进房间里去了。
“小姐！不好了！”
吕六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慌：
“有人围了山，产婆进不来。小的已经派人从咱们新开的路下山去了，但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王小豆的脸色更差了，这绝对不是巧合：
“把李大嘴给我关起来！”
王小豆双拳紧握怒吼道。
房间里李三娘的哭喊再次传来，刘菖蒲颓然的走出房门冲王小豆摇了摇头。
王小豆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小姐！”
众人大呼上前齐齐将她围住，小团子紧张的看着王小豆，轻轻唤着：
“婶娘。”
软软糯糯的声音拉回了王小豆的理智，孩子不能没有娘，她也不能没有娘。
咬咬牙站起身挣脱众人的搀扶，王小豆一步步走回房间去。
床上，李三娘已经陷入了昏迷，先生出的那个婴儿在戚氏怀里无助的哭喊着，大家听到这声音却没有了一丝喜悦。
王小豆再也忍不住扑到李三娘身上痛哭出声：
“娘！你醒醒，你醒醒啊！小豆不能没有你！你不要丢下小豆！你听，弟弟他已经出来了，你都还没有见过他！”
“娘！你有儿子了，村里那些人再也不能说您闲话了，您睁开眼睛看看他啊！”
戚氏怀里抱着小婴儿，脸上也满是泪水。她们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那鬼门关上闯一遭啊！
“妹妹还在您肚子里，您不想带她来看看这个世界么？”
许是王小豆的痛哭感动了上天，王小豆的余光竟看到李三娘的肚皮动了动。
还活着！
“娘！妹妹还活着！您快醒醒把她生出来啊！您感觉到她在动了么？娘！”
李三娘眼皮颤了颤，终于吃力的睁开了眼睛。
“娘！娘您醒了？快！参汤！”
早就准备好的念秋忙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