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球术，凝！”青阳山下，一个壮硕的青年猛搓手指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指尖窜出一股黑烟，青年哀叹一声：“哎，又失败了！”
“欲速则不达，切莫灰心，好好打磨底子，未来必成大器。”一个头发花白的邋遢老道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抽着旱烟，两个小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老头儿，这话你说了没有一万遍也有一千遍了，你跟我说实话，我是不是压根儿就不是修道的料！”
壮硕青年觉得自己就是被坑来的，原来在江湖上混日子，虽然经常忍饥挨饿，却也潇洒自在。
可自从十岁那年来了这个老头，见到自己就说自己是百年难遇的修道奇才，要自己拜他为师去做那天上的神仙。
当时年纪小，还真被这一番大话给唬住了，那时的老头可真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可拜师之后，老头不是让自己看书，就是跟着他到处采药，每天虽然不挨饿，却只能吃馒头青菜。
这也就罢了，每次问老头会不会什么说书先生讲的那些法术神通，老头子都只是打哈哈说什么真人不露相，自己学了这么多年还是什么也不会。
这《小火球术》还是老头子实在是经不住自己磨了，才拿出来的，拿出来也不交就让自己琢磨，每次看自己练习失败都会说什么欲速不达，巩固基础的话。
“怎么会呢？你可是百年难遇的修道奇才，只要勤加修行，将来一定是前途无量的。”
“那我怎么都修行十年了却还是个感气境？”
“这个嘛……时机未到。”
其实老人也很纳闷儿，这徒弟是难得一见的雷系灵根，虽然十岁才开始修炼错过了最佳的开脉时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修为就在感气上没有前进一步。
老人的医术不凡，精心调养之下，这弟子根骨、经脉已经打磨得不能再好了，至少自己所见过的感气境中没人能达到这样的程度。而且其丹田之内早有灵力感应，按说早就该筑基成功才对，为此老道专门请教了自己的师兄，却也没有得到答案。
听见老生常谈的说辞，壮硕青年打趣老头：“既然我资质这么好，肯定是师父不太行！都说名师出高徒嘛！”
老头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在鞋底板上磕了下烟袋，一本正经说：“师父我可是玄门正宗，想当年……”
年轻人赶紧让他打住：“粥好了，师父来喝粥。”
其实对于这个师父，青年是打心里亲近的，跟着他的日子虽然清苦，却也安稳无忧，每次师父都会爬很险峻的山给自己熬药，所以现在的他虽然修为不高但生得特别健壮。
至于修行，顺其自然就好了，他知道师傅爱说大话，而自己也没觉得要追求多高的境界，只要平平安安就好。
“好好好。”老人结果一碗热腾腾的青菜粥喝了一大口说：“这几日师父要去见几个老朋友，不凡你自己好好修行，切莫像以前贪玩。”
“哦，知道了。”青年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这么多年来老头不时就会出去云游，每次出去少则几日多则几月，奇怪的是每次回来都能找到自己。
心里青年还挺盼望老头出去云游的，毕竟每次出去都会给自己留下几两碎银子，这也是自个儿难得的放空时光。
喝完粥老头就走了，左肩挎着一个青布褡裢，右手拎着一根青竹拐杖，就像一个行走江湖的老郎中。
“花花世界，鸳鸯蝴蝶，小爷来咯。”
莫不凡收拾好行李，背着一个泛黄的书箱后面扣着一口黑锅，就这么叮叮当当地下山去了。
常年在山中采药，体格又壮，背着一大堆东西却也不觉得累赘，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跑出去十几里地。
黄昏的青阳山上，铃铛将一个骨灰盒埋入土坑，那件品轶跌落至高级法器的妖幡也被埋入其中，在上面拍满瓷实的泥土，最后用一块石头压好。一个琴心境的修士就这么长眠于此。
“山中黄鹂为伴，青鸟作陪，道长安心去吧！愿来生可证大道！”铃铛将点心水果摆好，点燃香烛，烧了纸钱，最后将一碗酒洒下。
小凡默默地看着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