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泥菩萨赶紧低下头，捂住眼睛道。
“不能看！不能看！”
“小人只不过懂得些卜算之术，尊驾这种神魔般的人物，我又怎么能看透呢，您就饶了我吧！”
泥菩萨声音颤抖。
对于这些长生者，江湖中的一切都不过是手中玩物。
傲慢如神！无情似魔！
但如果他们有一天忽然知道，一只蚂蚁断言自己的未来的命运，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呵呵~”
路虎眼神深邃，笑着摇摇头，一只手轻抚小辫子微黄稚嫩的秀发。
“天哭经要是只有这点能耐，那就太令人失望了。”
路虎声音缥缈，却让泥菩萨身形一晃，脸上的惊恐之色更甚。
天哭经！
虽然名为经文，但其实这是一个字，是仓颉造字时创造出的第一个字！
这个字被天地赐予了一种神奇的力量，能让看到它的人获得超越凡人的无上智慧，也能让人知晓世间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所有秘密，在风云世界中近乎全知。
而泥菩萨就是看到过天哭经的人！
所以他才成为了这江湖中最厉害的相师，通晓天机，看透一切。
“看来尊驾有备而来，是为了天哭经吧！”
“知道的太多也是一种痛苦，唉！”
泥菩萨叹了口气。
既然已经挑明是为了天哭经，泥菩萨也就没有拒绝的机会。泄露了太多天机，他知道自己早晚会死，但他也要为自己孙女考虑。
他要为孙女争取一条生路！
泥菩萨伸出大手揭开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满是疮疤的真容，红黑交加，密密麻麻，恶心恐怖。
这些疮疤乃是天毒，就是因为他泄露了太多天机而受到的天谴！
只能通过一种异兽火猴吸收他体内的天毒，来缓解痛苦。
泥菩萨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望向路虎。
刹那间，他的脸上充满了震惊狐疑之色：“似真似假，非真非假，完全看不透，怎么会这样？”
天哭经能让他看透世间一切。
但眼前这张脸却好似被包裹在浓雾中，让人捉摸不透。
路虎‘哦’了一声，玩味地看着泥菩萨。
这泥菩萨确实有两把刷子，自己的这张脸是前世的脸，可以说是他，也可以说不是他。
“有趣，那么就让你看看孤王的真容！”
路虎大笑一声，长袖挥动。
唰！
狂风肆掠，飞沙走石。
一片氤氲的紫气骤然散开，如天边紫霞般，朦朦胧胧中迷住了泥菩萨两人的眼睛。
紫气云霞之中，路虎高大的身躯缓缓走出。
狰狞的虎首之上双眸漆黑，发如金丝，牙似利刃，一道道黑色条纹好似战纹般汇聚在额头，铭刻出一个‘王’字。
真身出现在泥菩萨眼前。
泥菩萨缓缓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他活了几十年，从来没见过这种如神鬼妖魔般的存在！
虎首人身！
对方真的是人吗？
又或者是吞噬了神兽精元导致的异化？
泥菩萨心中波澜起伏。
天哭经在身，他可是知道这世间的不少秘密，就比如龙凤麒麟龙龟四大瑞兽，其精元皆有神奇功效。
“现在这张脸呢，你觉得孤王像神、像妖还是像魔？”
路虎淡淡笑道。
闻言，泥菩萨浑身一震。
他现在的处境可轮不到他来胡思乱想，连忙屏息凝神，运用天哭经的神奇力量看了起来。
但是紧接着……
泥菩萨就面露惊悚之色。
看不透！
完全看不透！
如果说之前的那张脸是藏在迷雾中，那么现在的这张脸则宛如虚无，看不见轨迹，亦摸不到踪影。
一时间，泥菩萨只感觉有些发冷，下意识地搂紧了自己的孙女。
他不知道自己说出看不透后会是什么命运。
泥菩萨苦笑一声，道：“尊驾真乃神魔也，远非凡俗，命运虚无缥缈，我……看不透！”
路虎眼眸微挑，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看来这天哭经并不是全知！
不过也是，他本就非此界之人，天哭经又怎么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