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佳佳一瞟眼，何碧雅眉眼低垂，双手紧握在一起。
“你还是有些害怕的。”
余佳佳温声道，何碧雅抿了抿唇，眼底渗着泪光，“害怕，可是我也想保护欢欢。”
何碧雅把自己的软弱与不安全部都展现在余佳佳的眼前。
“我知道我不如大嫂，可乐乐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她既然让你来查欢欢的身份，应该也是知道了什么，表姐，我也知道你的难处。”
何碧雅微微抬头看着余佳佳，又很快的收回了目光，她的头越来越低，低到再也看不见余佳佳的脸。
呼吸间，余佳佳在心里理了理，她是有把柄在薛燃的手里，现在她帮着薛燃嚯嚯何碧雅，何碧雅不但没有和她闹，反而想着怎么在薛燃和姑妈那里帮她打圆场。
“她只和我说让我找一些欢欢的资料，她才好去细查，怎么说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才会这样，只要你和欢欢的关系是真的，任她怎么闹都是徒劳的。”
余佳佳冷静的分析着，何碧雅眼神坚毅的看着她，“表姐也在怀疑我和欢欢的关系吗？”
她轻轻的一句话翻江倒海，何碧雅咬咬牙，余佳佳是有些小聪明在身上的人，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也不是在这三言两间就能建立的。
余佳佳瑶瑶头，连忙解释着，“我不是不相信你，薛燃也是个有手段的，不然当年她也不会让刘以平离开你姐姐！”
余佳佳一脸的为难，她不知道自己这样解释何碧雅能不能听的明白。
“手段？”
果然，何碧雅微微张开嘴一脸茫然的看着余佳佳，她想听，想听听薛燃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当初以平是准备和薛燃的离婚的，这个念头他确实动过，薛燃不像你，从下就被薛家宠着，她可容不得眼里有沙子。”余佳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反正现在已经是这种局面了，她也没有顾虑了。
“刘以平是当着我和姑妈的面给薛燃签的离婚协议书，薛燃迟迟没下笔，她不哭也不闹，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刘以安，只问他你姐姐到底有什么好的。”
余佳佳顿了顿，沉住一口气，这要是别的女人早就闹起来了。
“以平说，你姐姐没有一点比薛燃好，但是他就是喜欢，他宁愿对不起薛燃，也不能对不起你姐姐。”
余佳佳唏嘘了一声，何碧雅一听要不是因为何碧婷，她真觉得刘以平这是渣男语录，到头来谁都会对不起，可结果呢？那天何碧婷在民政局从白天等到晚上，没有等来刘以平，反而等来了江朗月。
“我和以平从小是一起长大了，读书后就很少见面了，姑父对他的期望很高，可是我现在想想他这话到底是有些过于情感化了，那天薛燃把以平拖到一边，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他脸色大变，再也没有和薛燃提起要离婚的事情，反而是和你姐姐断绝了来往。”
五年前的事情如今再向来，余佳佳早已是风轻云淡，“那天我还调侃薛燃，问她会不会伤心难过？你知道她怎么回答我的吗？”
余佳佳一把抓住何碧雅的手臂，眼神里满是惊恐，“她冲着我笑，说以平以后会永远在她身边。”
余佳佳更咽了一下，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我当时没把这句话当回事，可没过多久，以平就出车祸了，那个时候乐乐还小，葬礼的那天是薛燃捧着他的遗像，我一看还真是永远在了。”
何碧雅后背一凉，喃喃开口，“要是当时知道薛燃和刘以平说了什么就好了。”
“我当时听薛燃说那句永远在身边本来是没在意的，可后来我看着薛燃抱着刘以平的遗像时，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她是刘以平的老婆，又怎么会害他，害了他乐乐不就没有爸爸了吗！”
余佳佳按着自己的逻辑侃侃而谈，何碧雅拉起余佳佳的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以前觉得大嫂对我不错，有时候还帮我解围，可上次她在明耀的酒会上揭穿我，我就觉得她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我平日里老老实实的也没怎么得罪她呀！？”
何碧雅“诶”了一声，也不知这满肚子的委屈要和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