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一方面，他不相信顾重岩一个黄毛小子能够解决传说中的兽。
另一方面，深知古一法师强大的他也不认为顾重岩能顶着对方的名号招摇撞骗。
这种复杂的情绪，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也只是按耐不住又问了一边，“你真的见过古一法师。”
“信不信由你。”顾重岩道。
“反正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和我们合作，找到黑空，让我来消灭兽。”
“要么，你固执己见，试图杀死黑空，阻止兽的降临。”
“如果是前者，那么皆大欢喜，咱们合作愉快，如果是后者，我和马特会阻止你杀掉黑空，从你手中夺走对方。”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很容易给手合会抓住机会，让他们渔翁得利，怎么选你自己挑吧。”
面对如此强硬的顾重岩，棍叟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真要他选择，他还是希望杀死黑空，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实用的办法。
可是，面对寸步不让的顾重岩，以及虽然没有开口却已经默默站在对方身后的马特。
棍叟很清楚，如果他还是选择杀死黑空的话，眼前的两个人都不会坐视不管。
这样一来，后果很有可能像顾重岩说的那样，他们鹬蚌相争，手合会渔翁得利。
“你真的有把握能杀死兽？”棍叟不死心的问道。
看出棍叟有了退让的意思，顾重岩也不再步步紧逼，点点头道。
“放心，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杀死兽，这样吧，我们先把黑空抓来，不管我能不能杀死兽，只要黑空不在手合会手中，兽就无法降临。”
“如果最终证明，我无法杀死兽，我就不再插手这件事，一切任你安排，如何？”
见顾重岩也退了一步，棍叟也只好点点头。
“好，我同意，不过，我们只是抓走黑空而不是杀死他，一定会引来手合会的大举进攻。”
“如果我们最终守不住的话，为了防止黑空落在手合会的手里，我可能会做出应急反应。”
“就这么定了。”顾重岩点点头，“现在，把你搜集到的情报说出来吧，黑空什么时候出现？”
既然决定了合作了，棍叟也不再隐瞒。
“明天晚上，手合会会把黑空运到纽约港，到时候吉冈信会率领菲斯克手下的人在港口接应，我们需要在那时把黑空截下来。”
“不过，之前菲斯克和弗拉基米尔的火拼时损失了不少人手，为确保安全，手合会的忍者这次可能也会参与进来，想要截下黑空可不容易。”
“对此，我制定了一副作战计划，你们可以看一看。”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份计划，递给两人。
看着这用盲文和英文写成的作战计划，顾重岩第一次感觉姜还是老的辣。
棍叟不愧是和手合会对抗多年的老狐狸，比起只知道依靠超级听力和守护神的他们，他的行动要有计划的多。
作战计划上，不仅详细的标明了纽约港各个建筑组成，集装箱的大小分布，还包括了黑空具体的停靠点，周遭可以隐蔽的地方以及敌人的站位规律等等。
从进攻到撤退，事无巨细，甚至连三人的实力，击倒敌人应该用多少时间，可能出现的失误和补救方式，也都有计划。
要说唯一的不足，就是这份作战计划的目标始终围绕地是如何杀死黑空，而不是抢下黑空。
这也导致，他们无法完全依照这份计划行事。
饶是如此，也远比只靠天赋行事的两人要强得多。
深夜，白日里繁华的纽约港也伴随着太阳的降落陷入了寂静之中。
港口边缘的集装箱上，三个黑影完美的融入了黑夜之中，降低心跳，放缓呼吸，像是三具木偶一样，静静地注视着平静的水面。
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车轮转动的声音，打破了夜空的寂静。
同时，平静的水面上，一阵水浪波动的声响传来，一只破旧的渔船，运载着一个布满锈迹的集装箱缓缓靠岸。
顾重岩睁开眼睛，心跳在这一刻没有丝毫的波动。
昏暗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