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笑了起来。
她态度相当和善，一点都没有怀疑她的身份，拉着她的手，问她近况。
风小池用上了尘曦给的说辞，说自己开了魔法屋，将遇到德鲁伊解放动物，树藤改造城堡的趣事告诉她，再将死灵法师的骨粉拿了出来。
“居然有这样的好东西，这真是最好的礼物！”薇薇安捧着玻璃瓶指着里面的骨粉，兴奋地说，“只要有一点就能种出一大片乌头草，这么大一瓶，我们简直能将月光岛移到其他更安全的地方。”
风小池故作讶异，假装打探：“发生了什么事，现有的月光岛不安全吗？”
“哦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薇薇安吐了吐舌头，“你不要听我瞎说。”
没有用上正儿八经的寒暄说辞，但思路却是差不多的。交谈几句后，侍者提醒luna后面还有很多人要觐见，得抓紧时间。
薇薇安送她到偏厅的门口，提着裙摆躬身邀请：“妮可殿下，你一定要来月光岛，我一定拿出最好的果实款待你。”
“荣幸之至。”风小池提着裙摆蹲了蹲，“祝你有一场圆满的婚礼。”
薇薇安的笑容突然隐去了，叹了口气。
风小池好奇看着她，想等她继续开口。
薇薇安看了侍从一眼，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
发生了什么？
她是不是有别的事要告诉她？
*
侍从给她带路。
风小池跟上侍从，穿过走道。
回到门口时，却听见了尘曦和克里斯蒂娜的声音。
不知怎么的，她的心跳在加速。
脚步也跟着急了一些。
“这个海螺是我特意派人寻找的，能听见人鱼的歌声。”
“这真是个得来不易的宝贝。嚯，还真有歌声。”尘曦声音温柔而绅士。
“那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克里斯蒂娜的语气比起上次在城堡里见的要活泼轻松许多。
这样的放松反而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曦，我相信我们的缘分还没有尽。当年天使和狼人之间的同盟分崩离析，这不是你我二人的错，是命运在捉弄我们。”
尘曦并没有回答。
“曦，你一个人在麻瓜的世界里，还背负着诅咒和重伤，一定很辛苦。我随时欢迎你来找我，我也希望你能来。”
风小池跟着侍从站到了门帘后，两人的谈话声比起刚才更清晰了。
侍从还想往前走。
风小池一把拉住他，抬手阻止侍从发出声音。
只听门帘对面，尘曦叹了口气：“克丽丝，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算上年纪，我们都是几千岁的人了，再去追忆过去的感情，并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呵……殿下难道已经……”
“是的。”
是什么？
他顿了顿，道，“在方舟沉没之前，我已经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克丽丝，你是聪明的女子，希望你能有更明智的选择。”
克里斯蒂娜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好像还哭了。
她吸了吸鼻子，更咽道：“没有比曦更明智的选择了，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应该听过，当同盟瓦解时，得知你我的婚姻将取消时，我是多么痛苦！”
“小池，薇薇安殿下很美丽，是不是？”尘曦突然隔着门帘叫她。
嗯，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偷听好久了？
侍从为她打开门帘。
风小池压下心中情绪，挺胸抬头走到尘曦面前，很自然地勾上了他的胳膊，回头看克里斯蒂娜。
她今天穿着玫红色丝绸礼裙，头上戴着匹配的礼帽，眼眶中留着泪花，沾湿了眼线。
她用戴着蕾丝手套的指节轻轻擦拭，吸了口气，强撑起笑容来，对着尘曦说：“曦，我希望你能改主意。毕竟……”
她看了看风小池，没有再说什么，提着裙摆行了礼，转身离去。
卧槽，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直接不将她放在眼里？
风小池攥紧了拳头，转头瞪着尘曦。
尘曦也有些惊讶，一把捏住她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抚：“宴会马上要开始了，你饿了吗？”
风小池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