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小池确实被这番话说得心里发怵。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乱世之中，并不需要管那么多。
那种混乱的局面，已经没有时间管是非对错了。
再说死灵法师都是邪恶的，他们需要通过挖掘坟墓，控制尸体，捕捉幽灵才能提升魔力。战乱确实有很多幽灵，但是只有无尽的战乱才能养活他们。难保最后死灵法师都站在暗影这边，和他一起发动战争。
抬起头，她发现尘曦在很小心地观察自己，眼神里有一丝惴惴不安。
他明显猜到了她的心理活动。
风小池用手肘轻捶他：“怎么，敢做不敢说了？继续说呀。”
尘曦哑然失笑，陈述：“你害怕我。”
“害怕是本能讨厌杀戮。”风小池耸肩，“但我相信一切历史都只有唯一的路径。你如果能不杀生，不会浪费那个魔力的。没有置身处地站在你的位置上，我又有什么权利害怕你？”
尘曦注视着她，嘴角微扬，耳语道：“妮可也说过类似的话。”
月光从窗外倾斜而下，棱角锋利的脸在此刻变得柔和，淡琥珀色的眼瞳里波光流转，莹莹发亮。
这唇色像绛色红酒。
风小池看了一会儿，将杯子用魔法放回桌上，踮脚咬上去。
她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脚下一空，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
往旁边跨几步，她被放到了床板上。
他的计划是等死灵法师养大了，就自尽了事。反正暗影和他有相同的命运，但他绝不能再找到第二个能将他复活的死灵法师。
他此前要苏倾城的人鱼之泪，就是为了凑齐复活魔法，现在需要等到玛格丽特重新长大，才能将破损的宝石修好。
风小池：“这种法子杀暗影有点……冒险。”
尘曦：“你想说的是蠢？”
风小池：“……对。”
尘曦：“相信我，其他方法都试过了，这是最后一个我能想到的。如果这次行动失败，至少我能解除命运双生子这个魔法契约。”
风小池：“但你有可能变成尸体，而他毫发无伤。”
尘曦：“我可以用魔法让自己变得和正常人一样，再用魔法和你……造个孩子。”
“？”风小池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请允许她拒绝！
*
“奇怪了，应该就是在这两栋别墅的中间，现在怎么没有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店长没记错，是用了魔法。”莫斯利安递来一片树叶。
风小池把叶片当眼镜片，看向两个别墅中间的绿化地。
绿化之间空出一片地，一栋风格迥异的欧式别墅横空出现，还有纸片小人在干活。
上次天黑没有看清，这会儿才发现他们在绕着别墅挖沟渠，像是想造个护城河。
刘春意：“以我们和圣职者的关系，恐怕不会轻易让我们进去。”
“不用知会他，偷偷潜进去就是。”风小池摸出一片天使羽毛。
这是她在梦境里从霍衍身上薅下来的，尘曦会留羽毛给她，想来霍衍的羽毛也一定有用，她就一直留着。
刘春意犹豫起来：“这……”
风小池：“我只有一片羽毛，你和莫斯利安进去说不定马上被发现，这次我一个人去。你们到附近商圈里吃吃喝喝，晚上再来接我，我不会留在他书房里过夜的。”
刘春意拗不过她的意思，只好目送她穿过魔法结界，翻进花园进入别墅。
他们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没有看见圣职者飞回来，这才放心地走了。
别墅正门有锁，还有纸片人在看守。
风小池从后花园翻进去，通过别墅后门，躲开守卫进了书房。
书房三面都是高书架，从半腰直接推到天花板。霍衍能飞，从高处拿书也没有问题，根本没有考虑过有其他人会来偷书看。
好在风小池继承了一些前世的魔法，拿书也挺方便。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
*
“嗯？”
别墅里有其他生物的气息。
他这是被抄家了？
霍衍从半空中降落在房间阳台，抬起手闭目感知一番，白皙俊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
他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