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楼，若不是你色欲熏心生下那个小贱种，橙儿也不会死，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她！”莫氏恨极:“就算我久居庙中也会时时诅咒于你，要你不得善终！”
宋父面色透着蒙蒙的死气，已没有力气再与莫氏辩驳，只是疲惫的挥挥手让人把她给带下去。
莫氏痛失爱女，又一夕之间从宋府主母变成了丧家之犬，不由的像个疯婆子一样在沈府大吵大闹，撕扯着宋父的衣角让他给个交代。
“你和那小贱种一样，都是没有心的。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府中大小事宜，竟分毫入不了你的眼！你怎么还活着！怎么死的不是你？”
宋父无力的顺着莫氏的力道被推搡几下，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挥开，推坐到地上，随之被人拖走。
“宋楼！我恨你！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好过！”
莫氏被宋府的人带走之前还在挣扎怒骂，余音绕耳经久不绝。
宋父混沌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神采，沈老将军动了动嘴唇还是没有出声，半晌拍了拍宋父的肩膀。
自己与宋父在朝堂上也算是莫逆之交惺惺相惜。如今宋府闹得这出丑事已经不仅仅是毁了窈儿生辰闹了笑话这么简单，宋父身为朝廷命官治家不严后院起火闹出两起人命官司，若是传到圣上耳朵里……
“老沈，今日之后我会向圣上辞官，日后羽林卫还望你多加照拂。”
羽林军也算是宋楼一手整顿成今日模样，要说完全舍得也是假的，可如今他有心无力再也无法任指挥使一职了，莫氏说的对，他这一辈子都要为两个女儿赎罪。
沈将军缄默不言，但心里颇为沉重，望向宋父的眼神中透着惋惜。老宋虽然家事上糊涂，可为官还算清正，这厢事后京中怕是要变天了。
日头西沉，晚霞灿烂。鸟儿成群飞过留下阵阵清啼。
沈府门前的马车散了七七八八，众人心情沉重谁也没有停下来赏景的意思。
红杏跟在姜长宁的身后往姜家的马车上走，忆起今日发生的曲折离奇的经历仍觉得后怕。短短半日自家姑娘又是被冲撞又是落水又是被诬陷杀人……
红杏心有余悸:“姑娘，这宋家……”
姜长宁摇了摇头阻止红杏后续的话。今日之后宋府没落已成定局，府中两位姑娘接连丧命本就不幸，何必再嚼人口舌。
姜长宁走到马车旁，却看见先她一步出府的秦怀宿正有几分不耐的等在一旁。
姜长宁脚步迟疑了一瞬，举步上前。
“王爷在此停留是有什么事吗？”
方才沈府院子里人多，秦怀宿顾及到姜长宁的声誉没有多问，眼下宾客尽散，他才找到机会过来看看姜长宁有没有受到什么惊吓。
这般想着秦怀宿还自嘲一声，他自诩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如今竟跌在了这丫头身上，竟然因为担心她的处境瞻前顾后小心翼翼。
秦怀宿打量一圈，见姜长宁神采奕奕不像有半点受惊的模样，舒了一口气，倒是他紧张过剩了，看这丫头方才镇定自若对答如流的样子也不像是被吓到。
但他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里面装着几块糯米姜团:“听说沈府的家宴菜肴味道不佳，这点心是我刚刚差人送过来的，你尝尝。”
明明就是想哄着她点吃心，却还嘴硬着把沈府上下狠狠嫌弃了一通，这要是教沈窈知道了还不得发怒。今日她可是为了生辰宴特地请了城中最有名的寻味楼的名厨。
姜长宁忍着笑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拉开带着温热的油纸包，捏着块点心放入口中，香味意顺着味蕾传到四肢百骸。
一直绷着的神经缓慢的松懈开来，姜长宁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愉快:“好吃。”
秦怀宿望着眼前因为一块点心像慵懒的猫儿一样眯起了眼睛的人，竟觉到了投喂的乐趣。
红杏倒是不知道自家姑娘跟这位宴王何时这么熟稔了，但马车已经在一旁等了很久，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姜长宁说一声，就见她收了纸包跟宴王道别上了马车。
“走吧，回府。”
红杏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家姑娘的心情轻快了很多，比起方才故作轻松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