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看到夫人的样子，眼里有怒意翻涌。
“怎么回事？”秦怀语气沉沉。
旁边夫人的两个贴身丫鬟，全都跪地不起。
“奴婢该死！”
秦怀：“确实该死。”
和秦怀一样，夫人身边也常年有人在保护。
人数比秦怀的多。
那些人的武功，甚至比赤姓侍卫们还要高。
然而就是这样，夫人还受了重伤。
这简直不合情理。
秦怀想要立即问责，夫人却猛地咳嗽一声。
呕出一滩血来。
“怀儿——”夫人费力挤出两个字，又重重喘息。
好似呼吸不过来了。
秦怀往前走了几步，却不愿意距离夫人太近。
他心中始终是有怨怼的，哪怕到了现在这个关键时刻。
夫人眼里闪过一抹痛色。
然而有些话，这个时候不说也不行了。
夫人朝着一旁的丫鬟使了眼色。
那丫鬟咬牙站起身来，伸出手指对着夫人身上的几处大穴猛点。
赤甲看到后，脸色大变。
那是几处大穴，在人重伤的情况下，可以让人清醒，但同时也会加速死亡。
他原本想要阻止，却被夫人一个眼神遏住。
“咳咳——”夫人总算缓过气来。
“娘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怨着娘。”夫人说完，又深吸了口气，努力撑起精神来，“从今往后，你要好好听外公外婆的话，若是想要科举，就去科举吧，凭你自己的力量，娘相信你可以成长得很好。”
秦怀脸色不变，好似夫人说话的对象不是自己。
夫人在心中叹息。
她把这孩子逼得太紧了。
可是没办法，她必须这么做。
有的人，从出生起就注定了要承担更多，天然就有着使命。
“娘不能陪你了，手下的人哪些能用，外公会告诉你。”夫人深深看了秦怀一眼，眼前已经再阵阵发黑，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秦怀蓦然开口：“哪怕到现在这个时候，你也不愿意告诉我真相，是吗？”
夫人：“你想知道什么？”
秦怀：“今天来刺杀的人是谁，一直以来要刺杀我们的人是谁？我到底是谁的私生子？”
“你不是私生子。”夫人回答了后一个问题，“现在不是你知道的时候，该你知道的，你会知道的。”
秦怀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却根本笑不出来。
“看着我像老鼠一样活着，你很开心吧。现在，你终于要丢下我这个累赘了，是不是觉得很畅快？”秦怀说，“还是你觉得，今天你命丧黄泉了，以后我还能健健康康长大，夫人，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天真。”
这一通话说的实在太狠，以至于听到那声“夫人”，夫人的脸色都更白了。
“你……”夫人刚想说什么，胸口就是一阵痛，她被伤及了命脉，刚才强行提起来的气，也快要散尽了。
秦怀却像是看不到她即将死去的样子，垂下眼眸，自顾自道：“是逍遥王吧。”
因为太过震惊，夫人的眼睛甚至瞪大了一瞬：“什么？”
“我那个见不得光的父亲，是逍遥王吧？”秦怀说，“世人都说，勇国公府和安国公府不对付，外公也常在我面前贬低安国公府。然而，我却不止一次，知道你偷偷去往安国公府。”
“所以，你是逍遥王的人吧？而我是逍遥王见不得光的孩子。”
“噗！”夫人猛地吐出一大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