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最后一排，一个校服凌乱的少年站了起来。

“乔漾？”看到乔漾站起来，叶菊芳皱了皱眉，眼里有犹豫之色，但为了面子，她还是板着脸怒道，“默写前我是不是说过如果包庇同学后果自负，池梨这样你也给她打通过？”

“陈老师……”

叶菊芳气结：“我姓叶！读了快两年高中了，你连你语文老师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管你叫什么。”乔漾又坐回了位置，不耐烦地说道，“我只负责改作业，至于她是怎么完成的，和我有关系？”

“池梨的默写抄得这么明显，动动脑子不就知道吗？”叶菊芳道。

乔漾随手抓起了他的那串佛珠在手里盘动，眼皮不屑地一抬：“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老公也在学校里上班，如果你想搞连坐的话，我也可以奉陪。”

口气之狂傲。

“我怎么会搞连坐，我只是随便问问给池梨改默写的人是谁而已。”叶菊芳一副吃瘪的表情，她想起乔漾抽烟喝酒打架逃课无恶不作，却仍然安然无恙地坐在这，明显就是有很大的背景，搞不好真的能让她工作不保。

想到这，叶菊芳更是把怒气都发泄到了池梨身上：“你承认你是抄的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最多就是写份检讨重新默写而已，但是你死不承认，就是态度问题了，一个学生最重要的就是态度！你连最基本的态度都没有，看看像什么话！”

“我，自己默写的。”池梨没有感情地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什么态度！还不承认是吧？我教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没遇到过你这种态度的学生！”叶菊芳气不打一处，“谢情悦，你是她同桌，你如实告诉我，池梨刚才是不是抄的？”

谢情悦没想到叶菊芳会突然问自己，被吓了一跳：“我刚刚一直在写自己的，没注意她。”

“你是学习委员，不能因为她是你同桌你就包庇她！”叶菊芳瞪着谢情悦。

池梨见叶菊芳开始为难谢情悦，颇有屈打成招之意，她不怒反笑：“叶老师怎么就不信我是自己默写的呢？”

“你入学的语文成绩，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这次默写的真实性。”

“我语文成绩是很差，但这和我记忆力好有冲突吗？”池梨反问道。

“你要记忆力好，考试时会连那几句简单的都全错？”叶菊芳说道，“这种事情我本来不想在课上耽误时间的，但是你的态度实在太恶劣了！明年就高考了，你知不知道你浪费的是大家的时间？一个人一分钟，全班四十多个人就是四十多分钟，耽误同学的时间你好意思吗？”

好家伙，不愧是语文老师，直接道德升华，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所以叶老师您现在是要我……？”池梨问道。

叶菊芳道：“承认默写是你抄的，然后写份检讨当着全班念出来。”

“如果我不承认呢？”池梨后背倚在身后的课桌上，吊儿郎当地望着叶菊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