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顶着张大饼脸，默默望着他。
这人说没有摄像头，分明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但又不希望她暴露，不然大可以直接举报。
她不想这么快如他意，装作不死心道：
“你怎么知道的？”
她那晚虽然没带面具，但离他并不近。人皮面具被发尾遮掩，不应该会被发现才对。
温谦雨对上她平静的目光，抬手轻抚上颧骨的位置。
“人皮面具做的太刻意，反而会被发觉出来。”
手指微微向上，压住颧骨的假皮，稍微碰到了底下的骨骼。
她的五官由此在他脑海里慢慢浮现。
骨架跟那人很像，五官比之前深邃太多，要不是苏染的气质和她太像，他也不会冒险将她绑过来。
看不出苏染现在多少岁，大概二十多？反正跟那人的年纪肯定对不上。
但没关系，来了这里后，他才知道原来真有人能死后重生。
说不定她就是重生的呢？
苏染也不爱绕圈子，闻言偏头打量他，许久才笑了一声。
“你想要什么？”
温谦雨目光自上而下从她身上扫过，抬手就往她后颈探。苏染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捂住耳朵以下的肌肤。
“你要在这里撕了我的面具？”
苏染笑道：“那不如直接叫保安过来得了。”
她早上光是在洗手间里弄这个都弄了半小时，现在工具都没有，但凡拆下来了绝对露陷。
温谦雨手指微顿，慢吞吞收回后，斯文说道：
“想问的太多，不如你跟我回实验室填份问卷？”
“你搁这搞人口普查呢？”
苏染皮笑肉不笑：“我要回去值班了，只给一次机会问，再不回去别人都要怀疑了。”
她还过分地限制了时间。
“3、2……”
“你还记得埃尔德基金会吗？”
苏染瞳孔微缩，“1”字压在唇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突然想起任务背景中有提到，温谦雨在初三时得到基金会的赞助名额，得以继续上高中。
那个基金会竟然是埃尔德基金会。
背后突然有拧动门把的声响，发现拧不开后，外面的人疑惑出声道：
“门把坏了？”
“刚刚没听人说啊，找人来修吧。”
苏染一凛，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温谦雨拉去最里间的洗手间。
刚关上门便听到外头传来开锁的声响，有人检查了下锁，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咦了一声。
“锁是好的，怎么像是有人把门关上了？”
苏染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刚要仔细听后续，耳朵突然被人捂住了。
她转头，看到温谦雨指腹轻抬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轻声道：
“别听。”
苏染一愣，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的哗啦声响。
外面的人开闸完毕，整理好衣服后往外走，开玩笑道：
“我看你应该是搞错了，谁闲着无聊锁男厕所的门？为了干坏事？”
“哈哈哈，这儿都没女的，干什么坏事？”
“你这话可别让顾长老听到，不然她可要宰了你。”
声音逐渐变小，等完全听不到后温谦雨才打开门，确定周围没有异常后才叫她道：
“走吧。”
他将防弹头盔还给她，苏染弄了下边缘的灰便重新戴上，跟着他走出男厕所。
之前接触盖伊埃尔德时，为了不踩雷，苏染专门去查了乔安娜生前的日常生活和爱好。发现乔安娜所有的事基本是亲历亲为，不借他人之手。
基金会挑选赞助人选后，乔安娜会专门去见一面，确定没有任何不公平的状况发生。
她真是要感谢那一世的自己，苏染面无表情地想道。
太会挑人了，一挑挑了个诺贝尔奖得主，直接把她身份给揭穿了。
两人一路都没说话，苏染回忆了半天，确定乔安娜没有虐待过温谦雨，但跟他关系也没有这么好后，疑惑地盯着温谦雨的背影看。
想问清楚，又怕陷入被动，只能缄默不语。
两人回到了研发室附近，温谦雨看着近在咫尺
温谦雨刚想回头同她说话，研发室内走出几人，看到他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