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卫有粮捏着兜里的薄薄地一叠钱，高兴地笑起来，他把钱拿出来，想着可以给媳妇孩子买点什么。
突然，他停下脚步，又仔细数了两遍，还是多了一块钱，三弟妹数错了吗怎么多给了一块?
想着，他又转身回去，多出的那一块钱则被他放到了裤子口袋里。
“卫老二，卫老二。”身后传来喊声。
卫有粮回身，就见一个人影飞快跑来，“卫老二，你快回家看看吧，你娘在打你媳妇嘞！”
“什么?”卫有粮脸色一变，拔腿就向家里跑，找苏悦还那一块钱的事也抛之脑后。
远远的，卫有粮就看到他家院子外围满了人，对着里头指指点点的，还有小孩子的尖锐哭声，卫有粮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看见他回来了，众人给他让出一条道。
他媳妇趴在地上哭，底下是红着眼的大闺女，二闺女和小闺女被一个大嫂子搂着，已经哭成了泪人。
他娘高举着棍子，就要往他媳妇身上打，被几个婆子拦下。
卫有粮满心的苦涩，他蹲下抱住头，又无奈又痛苦，为什么偏偏是他娘啊！
“娘，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呸！你问老娘干什么？问问你的好媳妇干了什么好事。”李桂花往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瞪着陈招娣。
要不是被人拦着，她非打死她不可。
陈招娣被吓得一哆嗦，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卫小云。
卫有粮抬起头，不敢看陈招娣的眼睛，“招娣，咋回事？要是惹娘不高兴了就和娘赔个不是。”
他不相信招娣会做惹娘生气的事，可娘现在在气头上，只能委屈招娣了。
他做儿子的，不能不孝。
李桂花得意洋洋地看着陈招娣，等着给她赔不是。
哼！打你就该受着，老娘生的儿子自然向着老娘。
陈招娣擦擦眼泪，开口，“娘，我……。”
“我娘没错，是奶奶冤枉我偷鸡蛋，我没偷，我去的时候鸡蛋就没有。”
卫小云咬唇大声辩解，拼命忍着的眼泪也掉下来，她望着卫有粮，眼里满是委屈。
“哗”
人群炸开了锅，纷纷指责李桂花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孩子，打孩子。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李桂花挂不住脸，“不是你偷吃的是谁？啊？收鸡蛋的活交给你了，鸡蛋呢？”
卫小云更咽着，“我没有，我也不知道鸡蛋去哪了，我去看的时候就没有。”
为什么奶奶不肯相信她，她真的没有偷吃鸡蛋。
“小云呐，几个鸡蛋不值钱，吃了就承认错误，这样就还是好孩子，奶奶也不会怪你的。”
黄小芝在旁边善解人意的劝道，如果忽略她眼底的幸灾乐祸，或许更可信些。
“大嫂，孩子说了没偷，你怎么这么说孩子……”卫有粮皱眉道。
他对爹娘是孝顺，却不能忍受大嫂这么说他闺女。
一旦偷窃的罪名定下来，他闺女的名声就坏了。
黄小芝翻了个白眼，“我怎么说她了?我也是为了小云好，她现在年纪小，好好教育是能改过来的，娘，你说是不是?”
“老大媳妇说的对，小时偷针长大偷金，我做奶奶的还不能教育了?”
说着李桂花扬起棍子就打，几个拦着她的婆子好像信了小云偷鸡蛋的事，一时疏忽，就没拦住。
“砰”
“哎呦”
村民们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这一棍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卫有粮身上。
卫有粮闷哼一声，抬起头道，“娘，你消气了吗？没有你再打几下，可小云这孩子不会说谎的，会不会是鸡今天没下蛋。”
李桂花没想到老二会替陈招娣挡下这一棍，她虽然不喜这个二儿子，但总归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
能给家里干活，也听话，打陈招娣她舍得下狠劲，儿子却不行。
“你起开，我今天一定要教训这个赔钱货。”
陈招娣抱着小云小声呜咽，恨不得缩成一团。
听着老婆孩子的哭声，卫有粮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他握紧拳头，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只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