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还累吗？”
程厉之耳语云翎，温热的气息扑打在耳廓上惹得云翎直痒到心里，忍不住嗤嗤笑个不停。
“皇上别闹，好好给臣妾解解乏……”
自从踏上前往骠国的旅程后云翎便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日夜兼程身心俱疲，如今回到大彻守在孩子们身边，那些积压深处的疲惫便如泉涌般翻滚而出，如今得程厉之大手轻重适度的揉按，简直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听着云翎慵懒的撒娇，程厉之更加卖力起来，商量云翎道。
“朕这么体贴皇后，皇后是否也该给些回报？”
“回报什么？”云翎趴伏在池边，头枕着手臂道，“皇上找了那么多说辞来堵臣妾的嘴，将不择手段的利用说的那般冠冕堂皇，甚至逼着臣妾不得不帮着皇上达成所愿，如今还想要回报，难不成是想榨干了臣妾的骨头？”
好好的兴致全被这张嘴给破坏了，程厉之不想说话，老老实实地给云翎按摩完，闷头出了温泉池穿上衣服走了。
“小气鬼……”云翎朝着程厉之的背影努努嘴，拈起一粒发丝水晶盘子里的水晶葡萄丢进嘴里，本该是甜香的葡萄却怎么也吃不出甜味。
“真是欠了他的！”云翎恨恨地仰天长叹，爬出温泉池迅速穿好衣衫回去寝殿。
进了门，云翎就着昏暗的灯光看向床上，程厉之倒在上面身上搭着锦被似乎已经睡着了。
“皇上？”云翎走到近前低唤了声，程厉之维持着侧卧的姿势一动不动。
“生气了？”云翎觉得自己够犯贱的，可还是哄道，“臣妾不过唠叨两句，皇上也忒小心眼了些。”
程厉之仍然安静如鸡，不做任何回应。
“真的睡着了？”云翎凑到近前去看，冷不防被程厉之抱住滚进床里。
“原来皇上是装睡……”
云翎佯怒，程厉之笑着单手圈住云翎，另一手捏了捏云翎的小鼻子。
“如今朕后宫只有皇后一人，朕若同皇后呕气岂非真的要成孤家寡人了，朕哪里舍得。”
“这话从前都是臣妾说的，从前只有臣妾舍不得皇上，皇上可从未舍不得臣妾，如今好歹颠倒过来了，也算是老天开眼。”
被云翎一顿讽刺挖苦，程厉之无奈道。
“你这张嘴呀伶牙俐齿的，何时能学会得饶人处且饶人。”
云翎哼了声，转身背对程厉之不理。
“怎么，生气了？”程厉之学着云翎的口吻问云翎。
“生什么气？”云翎声音闷闷地。
程厉之思及当初自己对云翎做的那些冷心冷肺之事，颇有些感慨地叹道。
“所有……包括皇后未重生之时。”
云翎点点头道，“不只生气，都要恨死皇上了。”
闻言，程厉之双手枕头，盯着明黄帐顶长叹。
“是可恨，皇后该恨就恨，该气就气，但无论是恨还是气，皇后莫要不理朕。”
云翎听了道，“当初臣妾确实有再不搭理皇上的想法，可臣妾发现臣妾不搭理皇上最难过的不是皇上反倒是臣妾，真是……哎！
俗话说得好，不是冤家不聚头，臣妾定是欠了皇上十辈子的债，今生便是受尽搓磨来还债的。”
程厉之听了勾唇轻笑，心却沉甸甸地往下坠。
“皇后可有后悔过，后悔遇到朕。”
“后悔过，后来就不后悔了……”云翎转身环抱住程厉之，下颌搭在程厉之胸口缓缓道，“因为臣妾重生一回终于想通，人人都有要守护的东西，皇上守护大彻，臣妾守护皇上皇儿，只要心甘情愿便不会再怨。”
“既然皇后不后悔，是不是该给朕些奖励？”
“得寸进尺……”
云翎怪眼一翻又要转身不理程厉之，程厉之伸手自枕下抽出一物送到云翎面前控诉。
“朕思念皇后写了满纸的翎儿，可皇后回的是什么？”
怎么还带翻旧账的？云翎接过程厉之怼到面前的信笺展开，原来是自己写满五个孩子名字的回信。
“哈哈哈！”云翎笑得不行，“臣妾就说皇上是小心眼，果然，这点小事也值得记账。”
程厉之眼见云翎笑得花枝乱颤，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