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凡的理解里，法则就像是一棵巨大的树，从主干开始，然后不断地分叉，不断地分叉。

每一个细微的分叉，这都对应了法则在其中一个特性，对应某一种修行之路。

生灵修炼，感悟法则，这就是通过修行功法，逆着树枝往前爬。

从树叶开始，到树枝的小分叉，到树丫的大分叉，再到树干的大大分叉，一直到主干，这就完整掌握了一条法则的奥秘。

离开天之极有半年多了。

这半年里，除了带天衡斩杀凶兽，遇到部落就传一份合天地之法外，徐凡其他时间就一直在研究新的功法。

但理论推算出十几种修行之路，实际验证全都失效。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天地不完善，这里的法则全是光杆独苗，不存在一个分叉，只能修行合天地之法。

“老师。”

这时，斩杀了凶兽，身上衣服沾染的鲜血冲洗干净，神情的杀气还没平复的天衡回来了。

“怎么了？”

徐凡抬头，看着这半年来从一脸沉稳，再到现在杀气腾腾模样的天衡。

“天衡有些疑惑。”天衡神情恭敬地询问。

“什么疑惑。”

“为什么这么多凶兽在以人类为食，这么多的人类部落祭拜它们为神灵，它却独喜欢人类为食。”

天衡问出自己心里的问题。

“那为什么人类，在以这么多兽类为食？”徐凡反问回去。

“这......”

天衡一下子被反问住了，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吃饱肚子，活着。”

“对，大家都是为了吃饱肚子活着，不存在什么善和恶。”

“当然凶兽的存在，对天地如同寄生虫，为了天地的健康，这还是要尽量斩杀掉。”

徐凡耐心地解释：“至于凶兽为什么喜欢以人类为食，这就简单了。”

“人类都是群居，虽然个头小，但数量多，再加上大部分人类部落祭拜凶兽为神兽，遇到了凶兽不会四散逃跑。”

“这对凶兽来说，人类部落就是能最轻松获取还能吃饱的猎物。”

“换做是你出去捕猎，看到不会跑的肥美猎物，你会不会很喜欢，然后意志去抓？”

“归根结底，这是人类的力量不够，要是人类可以猎杀凶兽，那么凶兽看到人类都会跑。”

“另外是大部分的部落思想愚昧，奉凶兽为神兽，以为自己虔诚祈祷就不会被吃，这也是一个因素。

要是人类远远看见凶兽就跑，不扎堆在一起，凶兽根本懒得捕杀一两个、三五个加起来还不够塞牙缝的猎物。”

“老师，那能有改变的办法吗。”

天衡神情紧张地看着徐凡。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这很难。”

徐凡看着天衡的表情，说道：“要想改变，要么人类全民都可以修炼，个体的力量就能抵御凶兽甚至猎杀凶兽。

要么你自己有横扫天地的实力，一人之力把天地间的百亿头凶兽清理干净，以后凶兽出现一只灭一只。

要么你统一无数的人族部落，改变他们愚昧的思想，齐心协力，用集体的力量，用智慧的力量，去抵御猎杀凶兽。”

“这几种无论哪一种，这都难比登天。”

这个时候，徐凡想起了地球。

要是地球出现这样个头大，产肉多，味道佳的凶兽，大家的嘴估计都要笑裂开。

不就是会喷火，会喷寒流，刺激植物生长？

凶兽的这些超凡能力，非但不是威慑，反倒会让地球人类更加兴奋，凶兽的用途更大。

比如把火之法则的凶兽引进锅炉房烧锅炉发电，把喷寒流的凶兽弄来制冰当空调，把木之法则的凶兽赶到沙漠种树等等。

到时凶兽就是生产力，等这些凶兽操劳过度身体虚了，日夜工作精神垮了，这还能再物尽其用的摆上餐桌。

地球人类能做到，那么永恒天地的人类也能做到，只是这需要一个思想的启迪，一个健全的社会生产链。

无论哪一种，这都不是短时间就能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