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司主……”
“滚！”花离妩怒目呵斥，妖邪般的面容覆上一层薄红，整个人更如话本中的妖精般勾魂摄魄，下人一眼都不敢多看，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为什么？！明明是恨之入骨，巴不得苏染染死了才好，可现在他却处处给她活的机会。
“不会再对她心软！”花离妩从喉咙中生生扯出这几个字，眼神狠厉杀伐，若是有人在，定是叫他吓破胆！
可现在偌大的寝殿空无一人，人人都怕他。
他就像活在世间的邪祟，处处毁人情缘断人性命，好事分毫不沾却做尽了坏事。
那既然如此，手刃一个孩童，又算什么？
花离妩表情阴寒，浑身气势惊人，浓烈的杀意挡也挡不住！
……
暮色四合，静悄悄的庭院中却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稚嫩沙哑的声音虚弱又干涩，好似极为难受。
“水……”
“咳咳，我要，喝……喝水……”
模模糊糊之际，苏染染总算清醒了过来，嗓子沙哑难受，干得她想要作呕。
可周围死寂一片，清风明月也不知上哪儿去了，苏染染只得挣扎着起身，在黑暗中摩挲着前行，准备自己到桌子前倒杯茶水喝。
脑袋昏沉，苏染染站都站不稳，没走几步就骤然失去平衡，向前跌倒在地。
重重摔在地上，让她意识清晰了一些，她晃了晃脑袋就要撑着地起身，可双手却突然触到一处柔软衣襟布料。
“明月姐姐，是你吗？怎么不说话？”苏染染撒娇似的埋怨了一声，“可以给我一点水喝吗？我好渴……”
“明月姐姐？”
见很久没有动静，苏染染小幅度地扯了扯那人的衣角，随即终于意识到什么似的，整个人僵硬起来，甚至都忘记从地上爬起来。
不，不会是明月！
作为司里的侍女，她身上穿的衣裳布料普通，不像自己现在手中的绸缎，柔软丝滑，一摸便知世间难得。
那这个，究竟是……
“你是谁？！”苏染染赶忙爬起来想要后退。
那人像能在黑暗中清楚看到女孩似的，伸手扼住她的手腕，毫不怜惜地将她拽进自己怀中。
撞上坚硬如铁的胸膛，苏染染吃痛般叫了一声，这才嗅出眼前之人浑身酒气，就连皮肤也凉的吓人，好像幽鬼一般。
花离妩！肯定是花离妩！
苏染染吓得想要大叫，却被花离妩眼疾手快的死死捂住嘴巴。
“你若不想死，还是安静一些比较好。”这声音不怎么连贯，一字一顿却格外有气势。
上一次花离妩醉酒就割了她的腕，差点让自己失血过多而死，现在又想干什么？
苏染染满身警惕，但她也知道，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停止挣扎，要是这人失去理智，估计她今天就得交待在这儿了！
于是她很快停止挣扎，只哼哼了两声便不再有其它动作。
似乎觉得有趣，花离妩又低低笑了几声，眼里却迅速闪过一抹杀意。
他将那两个多事的侍女支走，一个人在苏染染的房间里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之前他便也这样做过，只是当时他对女孩心中喜爱，可如今这份感情中又夹杂了无数恨意，他实在无法忍耐下去，就只能……
花离妩并没有如苏染染预料的那样放过她，相反，他的另一只手，正在逐渐朝她幼小纤细的脖子靠拢。
他的手掌很大，苏染染的脖颈却柔软又脆弱，覆上去的时候，就像她的掌心中握着个小猫的脖子似的。
“苏染染，如果我一直不知道你的身份就好了，这样说不定你还能多活几年，说不定我还不舍得对你下狠手。”
花离妩还在笑，可手指却在逐渐收拢。
明显察觉到女孩的呼吸正在逐渐急促，喉咙里发出几声难受的呜咽，倒真像只小猫似的。
就在苏染染还在昏迷的时候，他这个动作不知道做过多少便，只要再一用力就能夺走女孩性命的时候，他又突然放手。
不能让苏染染悄无声息地死在梦里，不能给她一个这么轻松的死法！
他要让她亲自感知着生命流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