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海晚上还有事，把母女俩送回家就走了，答应晚上尽量早点儿回来。

可是直到菓菓睡着，他都没回来。

柴曼娜见怪不怪，去了客厅准备给曹珊珊打电话。

事情总要问个清楚。

手机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嫂子...”

柴曼娜本来想的好好的，打算问问曹珊珊，她什么时候知道刘良才的事，可真正打通了电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合适。

还是曹珊珊打破了沉默：“嫂子，你也觉得我没良心，是吧？”

“没有。”

“我哥给我打电话，骂我是个白眼狼，骂我没良心。”

柴曼娜可以想象黎洪哲的愤怒。

如果那个女人过年也在的话，曹珊珊故意瞒着，确实有些...

“过年我回来，发现家里多了个女人，我也很生气，可那是我爸，我能怎么办？”

柴曼娜决定不纠缠这个事，直接问她：“珊珊，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们在哪儿找到的骨灰盒？”

曹珊珊显然是不知道的：“在哪儿？”

“你床底下，就在你枕头那个位置。”

曹珊珊吓了一跳，惊呼声差点儿刺穿柴曼娜的耳膜。

柴曼娜把手机拿远开了免提，心想刘良才不仅没良心，还坑闺女。

骨灰盒放在那个位置...

唉，柴曼娜真想跟他说一句，求求你做个人吧。

好一阵子，曹珊珊才缓过劲儿，声音带着哭腔：“我过年的时候，想给我妈烧点儿纸钱，我爸说家里不方便，把骨灰盒放在殡仪馆了，我没想到他会骗我。”

“珊珊...”

柴曼娜有些迟疑，曹珊珊知不知道她的身世？

应该知道吧？

就黎洪哲那张嘴，气急了什么都敢骂。

“我以为我哥同意骨灰盒送去殡仪馆，就没问他。”

这句话，柴曼娜不是很相信。

当初曹寻巧刚火化完，他们商量的结果是把骨灰盒抱回家，等过三年再下葬。

怎么可能才几个月就拿走？

曹珊珊抽抽噎噎：“我哥给我打电话了，说我爸要告他，为了抢房子。”

“我也是刚知道这事。”

柴曼娜心里很纠结，她总觉得曹珊珊是无辜的。

如果非要挑个错出来，只能说曹珊珊不该生下来。

可这也只能怨刘良才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明明都已经跟曹寻巧在一起了，还回去搞大了前妻的肚子，真不是个人。

不过刘良才的前妻也真够狠的，不仅生了孩子，还给送了过去，愣是让情敌给养大了。

唉，这三个人，从柴曼娜的角度来看，没一个省油的灯。

“我已经跟我哥说了，我放弃继承权，我的那份转给他。”

柴曼娜很意外：“那你以后...”

“嫂子，你应该知道我不是我妈生的，我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我没家了。”

柴曼娜心里一阵酸涩，忍不住红了眼眶：“珊珊，以后只要你回来，都可以来我这儿。只要我活着一天，这就是你娘家。”

“谢谢，不用了，我跟我爸说了，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女儿，我留在魔都不回去了。”

“珊珊...”

曹珊珊吸了吸鼻子：“没事的，反正我就是多余的，从小就没人愿意要我。”

柴曼娜从黎洪哲嘴里听过曹珊珊小时候的事，营养不良，头发干黄，瘦瘦巴巴，畏畏缩缩，比街上流浪的孩子也强不了多少。

也就是黎洪哲看她可怜，才对她好一些。

柴曼娜擦掉眼泪，好声好气安慰她：“你哥的脾气你也知道，他一上头什么难听话都能说出来，有些话听听就得了，千万别当真，他还是爱你的。”

“这回不行了，我爸干的事太过分了，我也没脸回去。”

“珊珊你别着急，你哥还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柴曼娜绞尽脑汁劝了很久，都没什么用，只能叮嘱她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挂了电话，柴曼娜在沙发上愣愣坐了一会儿，脑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