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桐没想到白术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免有点犹豫。
首先他的状态太差了，能不能站起来都是回事。其次就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杀生不分正邪，当然，在道德方面来说除妖降魔不能算杀生害命，可他明明可以避免的啊。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方桐还是想知道他的目的。
“不能。快扶我过去......”
尴尬中的方桐也拗不过他，只能跟魏虹扶着他朝小蜘蛛走了过去。
本来两者之间距离也没多远，但走着走着，方桐就发现小蜘蛛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它现在，好像长了十六条腿！
刚要张嘴问吝啬鬼注意到没有，一个黑漆漆的，类似人头的东西忽然从蜘蛛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方桐赶紧停下脚步，叫所有人都不要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蜘蛛那头，眉毛皱成了一只毛团。
那颗黑漆漆的圆球，缓慢地旋转，最后露出了一片白。
仔细一看，方桐立刻倒吸了口凉气，因为那确实是一颗人头，五官俱全，而且还多了三对眸子，但现在全部都闭着。
“怎么样，蜘蛛也可能有人类的嘴巴鼻子耳朵吧？”
方桐不明白吝啬鬼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赶紧收敛心气，继续去观察小蜘蛛，想看看它到底要干什么。
人头算是实锤了，而且上面还长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被恶心的粘液包裹。
脑袋下面，则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倒是匀称。肚脐下面连接着小蜘蛛的尸体。
此刻，它已经长出了新的腿。
方桐之前看成了16条腿，终于得到了解答。
“趁......趁他还没有完全发育，赶紧弄死它！”
白术声嘶力竭的说着，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摔倒。
思前想后，方桐无奈地对吝啬鬼说：“你先去他身上吧，帮他完成夙愿。”
虽然不明白为何白术如此执着，方桐还是尊重他的想法。
倒是吝啬鬼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半天才懒洋洋地爬上白术的身体。
“下次可不能做这么赔本的买卖了......”
方桐轻笑，“那你下次直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在吝啬鬼的附体下，白术总算恢复了一丝生机。
他比方桐的个子高一点点，所以当吝啬鬼附身之后，他显得更加强壮，好像个巨人一般，在黑暗中左右摇曳。
“娘，我总算可以帮你报仇了。”
白术一边说，一边朝还在等身体粘液风干的小蜘蛛走去。
方桐似乎猜到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因为他的话语。只是，他娘跟小蜘蛛，或是巨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不得而知。
如果是别人的话，他可能还有机会知道，但现在，全凭猜测。
“呃——”
小蜘蛛缓缓抬头，发丝全部糊在了双颊上，微微张开的眼睛，正注视着来者。
它好像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回事如何，索性也不做任何动作。
白术手起刀落，在黑夜中拉出了黑色的残影，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小蜘蛛再次被粉碎，一坨坨的黄绿色的液体，掺杂着残肢断臂，略感饥饿的方桐，瞬间饱了。
......
三人一鬼，精疲力竭地回到了大路中央。
为了能让白术保持清醒，方桐并没有收回吝啬鬼。
朱可欣已经醒过来了，可是她却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甚至在派出所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都记忆模糊。
方桐也不想解释太多，只是安慰她一会就可以回家了。
当然他也使了个坏，说如果她愿意出庭指证常燕的所作所为，才会把她带回去，否则就留她在这里喂蜘蛛。
“这么吓唬她不合适吧？”
魏虹她是人民的公仆，当然不允许威胁人身健康这种行径。
“我就是吓唬她，还能真留她在这儿啊？”方桐白了她一眼，然后巡视了一圈，“白术，你师傅不会真的走了吧？他也太那个了......”
“咳咳......何人在老夫背后说坏坏？嚼舌根子，不怕被割舌？”
循声望去，白术的师傅正优哉游哉地朝他们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