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彻底愣住了。
这熟悉的调调，熟悉的声音，还有熟悉的称呼…
恍惚间，慕容清似乎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年少时陪她一同在週山玩闹，练剑的玩伴。
可她可以肯定，眼前的确确实实就是男子啊。
慕容清深深地陷入了自我怀疑。
见此，司空燚轻笑一声，眼中的戏谑之色更深，还不及慕容清开口问他。
司空燚却故意扯开话题，自顾自的走向一旁的楚熠道：“你这小徒弟是怎么了？”
慕容清闻言方才回神，连忙回道：“经脉，他的经脉…很不对劲。”
司空燚听罢，就分出一缕灵识，探入楚熠体内。
片刻，司空燚微微蹙眉，问道：“他非魔族。”
慕容清并没有太过吃惊，方才她探到楚熠的仙脉时差不多就猜出来了。
“只是，他常年生活在魔境中，虽有人用了些秘术护住他的心脉，但时日过久，也有些魔气侵入经脉，不过并无大碍。”司空燚悠悠地答道。
说着，手中蓝光一闪，一枝通体雪白，周身散发着淡淡金色流光的双柄花从他手中飘到了慕容清这儿。
“这是玉菱清，用它的根茎做药引，让他服下，再用花瓣风干让他随身携带，不出一月便可将他体内魔气驱散。”
慕容清接过道谢，这种祛除魔气的东西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她没想到司空燚竟然这么大方。
司空燚勾了勾唇角，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出来的一把镶边白玉扇摇着。
“阿清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这些在北海随处都是，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慕容清听到熟悉的称呼再次愣住了，内心掀起微微涟漪，连司空燚之后的话都没有听清。
她仔仔细细的盯着司空燚。
司空燚也不回避，让她看个够。
良久，慕容清沉着声问道：“不知阁下，曾经可否去过週山。”
司空燚闻言，眼中笑意快要溢出来。
“自然…”他尾音上挑，故意逗弄似的开口。
“去过。”
说完，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容清。
慕容清此刻既惊喜又困惑，那时她同一名叫司妍的鲛族女子在週山相遇，两人结下缘分。
自司妍回族后，慕容清不是不想去找她，只是临行前司妍曾叮嘱过她，那时的北海正处于夺权混战中，她的族人为保住修为尚弱的她，没有动用青谭镜，而是通过一条密道将她暂时安置在週山。
慕容清记得，司妍那时反复叮嘱，若无要事，万万不可只身前往北海，北海内战估计会很久，那时她离开，便是她的族人带她到别处躲避。
她们分别后，慕容清便被师尊遣下山游历大陆，再归来已是几百年光阴。
如今眼前的司空燚，他的身影渐渐模糊，在慕容清眼中，竟与少女风姿绰约的身影渐渐重合…
慕容清大惊。
她看到了什么！？
司空燚棱角分明的脸庞，逐渐柔和，带着慵懒贵族气息的蓝瞳银色一点一点的变深，最终成了如墨般的黑色。
一如百年前的司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