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眉心蹙了起来。

蓝曦臣向他们走来，眉目如画，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的视线在江澄、齐风语、颜齐的面上一一扫过，这才发现，颜齐正是适才在客栈与他撞了个满怀的那人。

这张脸着实有些熟悉，只是他依旧记不起来是谁。

颜齐对他一拱手，恭敬道：“原来是泽芜君。我等正在此处捉拿重明宫余孽呢。”

“重明宫余孽？可有证据？”蓝曦臣步至齐风语身旁时，并没有停步，而是继续向惜兰走了过去。

“小心！”颜齐警戒道。

蓝曦臣恍若未闻，直到，他与惜兰之间仅余咫尺之隔。

惜兰微微一笑，压低声音道：“二哥，救我。”仅蓝曦臣一人可闻。蓦地，他的瞳孔骤然一缩，难以置信地盯着惜兰那张酷似孟瑶的脸看。

“刚刚逃走的那个黑衣人，就是证据。”齐风语笃定地道，脸上的笑容却是淡静的。

“就算他们真是重明宫的人，捉拿他们的，也该是我们姑苏蓝氏吧？”蓝曦臣毕竟当过多年家主，虽没有刻意加重语气，却也自带上了一股威势。

“泽芜君这是嫌弃我等越俎代庖了？”齐风语顿了顿，又道，“你未带人马，不如，我们辛苦一下，帮你将人押解到云深不知处，如何？”

这个提议并不过分，蓝曦臣无法拒绝。

云深不知处。

惜玉楼的人都被软禁了起来。惜兰姑娘得了个单间。

单间内的布置是蓝曦臣喜欢的风格，惜兰一眼就瞧出了。

她坐到棋桌旁，自己跟自己对起弈来。

三局后，门外响起叩门声。

“我只是个阶下囚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多礼？姑苏蓝氏的人还真是雅正端方啊。”惜兰已猜到门外之人是谁，唇角不自觉地抿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果然，推门进来的是蓝曦臣。

惜兰的视线落到他脸上时，笑意褪去，眼中不知是悲是喜，心内情绪复杂难言。

蓝曦臣见她不说话，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坐到她对面，心绪繁杂地摆弄起棋盘上的棋子来。

“二哥，这一次，你打算怎么审我？”终究，是她先出了声。

蓝曦臣浑身一震，依旧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你真是阿瑶？为何……竟成了一个女子？忘机对我说过晓星尘复活的事……莫非，你也借助一个女子的身体复活了？为何是女子呢？”

“忘机有没有对你提过重明宫护法洛汐言？”惜兰一脸凄迷笑意，语声平静中带着一丝怨怼，“我很感激赫连宫主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可因朱南昭不舍洛汐言，她便借用了洛汐言的身体。虽说肉身只是皮囊，灵识才是本质，这具身体的容貌越来越像我原本的样子了，但，却无法从女子变成男子。”

“为何你的灵识会在赫连棠音那里？”蓝曦臣没想明白的，还有这件事。

“你可知重明宫四大护法之一的潇湘是谁？”惜兰的眸色终于染上一层暖意，“她全名叫孟潇湘，是我娘亲的亲姐姐。这件事情只有赫连宫主知道。观音庙一役，赫连宫主就在附近，虽没来得及救我，但我身死后，她偷偷收走了我的灵识，并一直保存着。”

“原来如此。”蓝曦臣总算了然，顿了顿，问道：“阿瑶，今后你有何打算？”

“这一次的劫难还未过去，何谈今后？”孟瑶自嘲地道，神色黯淡下去。

“我不会让你有事。但，你得先答应我不再作恶。”蓝曦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内心。

“死过一次，我已看开了很多事情，你放心，我不会再为了往上爬而不择手段。你也看到了，我已是女儿身，还怎么爬到最高处建功立业呢？”孟瑶惨笑一声，心中悲凉一片。

她想告诉他，之所以隐身在姑苏惜玉楼，是为了离他近一点。之所以在惜玉楼中时不愿意与他相认，确因她身份特殊，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还在怨他观音庙中的当胸一剑。

她还想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