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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他的眼皮耷拉下来，眼睛半睁半闭，“阿月，你要做什么？”语气里透着疑惑和深深的无助。

“星尘，对不起。”两行清泪顺着她脸颊长划而下。

她曾抚着他面颊对他说：“星尘，再也不要离开了。”

可这一次，选择离开的却是她。

她毕生至爱的这个男子怀着深深的惊恐与无助在她怀内沉沉睡去。她感受着他的体温和独属于他的气息，痛哭出声。

然而她知道，时间无多，再留恋也该离开了。她在他唇上印下最后一个吻，眼泪不停滴落到他脸上。

那一吻之后，她便放开他，霍然起身，绝然离去。

仙门百家足有两千余人浩浩荡荡地奔赴雪山。他们御剑而来，在即将到达雪影村的时候，却又改为陆行。

毕竟，他们谁都不知赫连棠音此时的底细，不敢贸然撞过去。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雪影村村口，霁月一脸端凝地伫立着，任由荒野吹来的风拂乱她的发、衣袂。

她就如一尊圣洁的神像，固守在那里，静默地平视着众人。

仙门百家的人驻足，面面相觑。

颜齐越众而出，讶异地道：“霁月仙师？”

天空晦暗，远处响起隆隆的雷声。

荒野上的草有的足有半人高，随风摇摆着，发出扑簌簌的声响。

“你们是来捉拿重明宫宫主的？”霁月甚至没有带上她的佩剑玉魄，只赤手空拳地站在那里，仿佛天地间只余了她一人，孤零零的，纤腰不盈一握。

那样单薄的一个女子。

颜齐的语声不由变得绵软：“是的。”

“我想对你们说出一个秘密。”霁月凄然一笑，泪珠滚了下来，“赫连宫主操控来杀人无数的那个女子并不是真正的颜陌离，真正的颜陌离，其实是我。”

言毕，她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仙门百家的人大概不会放过她吧。

星尘，对不起，恐怕要来世再见了。

“霁月仙师？”颜清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抬手掩嘴，“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才是赫连棠音的女儿——颜陌离。”她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满头青丝和一身洁白道袍被风吹得猎猎飞舞，“我无法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你们围攻，所以，我来到了这里，先她一步接受你们的审判。要斩要杀悉听尊便，霁月绝不反抗。只求，你们可以饶我母亲一命，这是我最后的心愿。”

她明明知道他们不会放过赫连棠音，却依旧这么说了出来。

是怀着最后一丝希冀吗？

她不知。

她唯一知道的是，要她眼睁睁看着母亲身死却什么都不去做，还不如她死在母亲前面。

颜清灵瘫坐到了地上，一旁的江澄拉都拉不住。

“你是赫连棠音的女儿？”颜齐死死盯着霁月，目中似要喷出火来，“那那个没有意识的牵线木偶是谁？”

“当初，母亲和我被顾浮生带人追杀，母亲为了保护我，将我抛弃在了流光庙。你们一直以来认为是颜陌离的那个女子，其实只是一个普通农妇的女儿。”霁月简单解释清楚了事情原委，顿了顿，又正色道，“母亲对你们犯下的罪，由我这个做女儿的一力承担。对不起，诸位。”

她迎视着所有人聚焦过来的目光，无比郑重地“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片刻后，却又眼神雪亮，“而你们当中的某些人，肆意滥杀重明宫那些无辜之人，此刻也应跪下向他们赔罪！”

仙门百家的人没料到她会反将一军，一时间，纷纷议论起来。场面不可谓不热烈。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们赔罪？”颜齐一步步冷笑着走到她面前，仿若地狱杀神。

霁月抬首看他，面无惧色，“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希望仇恨能够在我身死那一刻，彻底泯灭。”

颜齐拔剑。

颜清灵心尖一颤，要不是金释及时拉住，她决计已经奔上前去了。“阿彦，那是霁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