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疼得像是要断掉，不过满脑子不正经念头的苏离小朋友此刻没有精力往黄黄的那方面想。

虽然后来被迫着张开口，苏离还是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这种熟悉的感觉被从记忆深处拉出来，把苏离红彤彤的小脸刷成一片惨白。

令人窒息的压抑感，呼出的每一口气都仿佛是最后一点生命力，亲眼见到自己离光越来越远，那样的无助和恐慌。海水填满了五脏六腑的空隙，本能的挣扎也仅仅制造出许多气泡，朦胧中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这一生可能就此结束。

苏离突然用力地挣扎起来。在这个角度乱动，稍有不慎便会扭伤。

“小梨子，怎么了？”瞿行远见情况不对赶紧撒手，托着苏离肩膀扶他起来。

苏离眼眶通红，大口大口喘气，间隔着咳两声。

“呛着了？”瞿行远递水递毛巾，力度适中地拍着苏离后背。

苏离一双月牙眼湿漉漉的，呆巴巴地望着瞿行远，还没回过神来。

“算了，今天就到这吧，你冲个澡收拾一下，我等会儿送你回去。”

换作以往苏离肯定皮笑肉不笑地讽刺回去“这么几步路还舍不得我啊？”，可现在苏离处在灵魂出窍状态，乖巧地点点头，甚至下意识地嘟着嘴。

“……”这个动作犯规了。

瞿行远觉得再逗下去，等苏离清醒过来以后一定会先砍翻瞿行远再自尽，于是好脾气地把苏离推进洗手间，把苏离带来的换洗衣服大浴巾什么的整整齐齐顺在一边，就差帮他宽衣解带了。

苏离洗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澡，出来的时候瞿行远扫了他一眼。

——嗯，又变成那副问题少年的狗臭样子了。

小苏离成熟稳重地没有理睬瞿老师戏谑的眼神，走到储物柜前，在一柜子贵重物品中左挑挑右捡捡，最后什么都没拿。

“陪我去操场跑两圈好不好？”

“？”瞿行远觉得自己耳朵可能是坏了。

但苏离此刻落寞孤独的侧影感染力太强，鬼迷心窍的瞿行远老师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完成了从起身到在操场上跑起来这一系列动作。

“我大概是老了……”苏离一路上都没有讲话，瞿行远想想两个人傻了吧唧地开始跑操场这一行为都觉得自己有晚节不保的风险。

尤其是，同事经过的话还会冲他挥手打招呼……瞿行远开始思考先下手为强把苏离砍翻再抗回宿舍给路人造成的冲击力会不会比现在两个人大太阳底下傻跑步带来的冲击力大。

苏离跑的速度算不上快，瞿行远跟得极为轻松。两圈下来苏离微微有些喘，额头上汗都凝了不少。

瞿行远刚准备补上一句迟到的“老人家你抽什么风”，就听见苏离牵了一边嘴角自我嘲讽：“看吧，我现在就这个体质，只比残废略好点。”

毒舌瞿老师的话堪堪到了喉咙口，被他硬生生转了画风：“谁说的，你这个程度顶多只能算是肥胖吧。”

“……”人生第一次被比成肥胖的苏离感觉自己刚才伤感苦涩的情绪都被浪费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看你这样子，在你们班应该还算不上最差的，对自己有点信心。”瞿行远的情商还不算无可药救，起码他看见苏离面色复杂大有拂袖而去的意图，赶紧说几句好话补救，“你要真有这个心，相信我，绝对不比你同学差，毕竟是我教出来的嘛。”

苏离想想这么多年来，这种程度的鼓励，来自瞿老师，貌似还是第一次，怪新奇的。

差一根筋的瞿老师猜测苏离现在心情应该有所好转，于是他自以为“幽默”地开了一个玩笑：“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啊，你小时候那些糗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也忘得差不多了，不用担心。”

“……”苏离还是拂袖而去了。

林易晚间休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舍友臭着一张脸。真稀奇，全校也就苏离没有郁闷的理由吧？啧，有钱人的苦恼我们大概是理解不了的，林易一边感慨人各有命一边去上晚课了。

下午练得有些狠了，苏离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