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离了皇宫，这才露出难色，周执摇着折扇，朝他走来。
“二哥。”周执叫道，“去喝一杯如何？”
周晟点点头，周儋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说道：“带上我带上我啊二哥。”
“我和二哥叙叙旧，三哥你怎么也来凑热闹。”周执抵住周儋的脸。
周儋撇了撇嘴说：“四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也许久未见二哥，想念得紧，自然也是要跟去的。”
周晟看着两人闹腾，心头乌云散去一些，笑着说：“一起去呢一起去吧。”
三人并肩而行，去了浮云楼。
周执看着窗外，忽的转头，盯着周晟。
“二哥有心事？”
周儋也看出来了，周晟有些魂不守舍。
周晟抿了抿唇，没有正面回答：“你们两个在京中倒是恣意。”
周执知道他不愿说，顺着他的话回答：“是啊，毕竟我和三哥现在还未弱冠，没有封地给我们。”
周儋完全没有意识到周晟不想多说的意思，见他们说了一半转移了话题，压抑不住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二哥，父皇说要给你选妃，你是怎么想的？”
周执瞪了他一眼，用唇语说“哪壶不开提哪壶”。
“无妨。”周晟让周执不用在意，“我对选妃没什么感觉，但是如今才刚刚回京，不想考虑这件事，估计我这次可能要让父皇发火了，我跟母妃说过了，若是父皇生气，我就去封地躲一段时间。”
“是个法子，但是不知道会不会这么顺利。”周执心中忧虑，又想起了一件事，看着周儋的神色，想必他也想到了。
周儋小心翼翼开口：“二哥，这些日子你没回来，京中都传你和那位冯家大小姐。”
周晟蹙眉，有些不解。
“他们都说冯亦雪是最佳的凌王妃人选，甚至是——太子妃人选。”周执直接挑破。
周晟心中有些震惊，摸着下巴，说：“冯亦雪？可是贤妃娘娘的侄女？我见过一回，且不说这谣传哪来的，可是幺儿的太子妃，未免胃口有些大了。”
周执心中有所怀疑，苦于没有证据。
周晟又问道：“幺儿听到这些传言没有？”
周执笑了笑，想起周夔干的事，和周儋两人对视一笑。
“二哥，我们这几个畏手畏脚的，幺儿可不是吃亏的性子，平日里最不喜欢别人编排他，先是去了一家茶楼，把传谣言的说书先生拖到巷子里扁了一顿。”
“是啊是啊。”周儋接着话茬，“不仅如此，也是巧了，被揍得那个说书先生说了一个秘密，本来被揍得一句话都不说，幺儿给了他一锭金子，说书先生就跟倒豆子一样，什么都说了。”
周执点头，继续说：“这谣言是从宫里传出来的。”说这话时周执压低了声音，“暂时有了怀疑对象，不过没什么证据，那说书先生也没见到人长什么样，然后幺儿气不过，第二天从街市上买了条黑狗放了血，泼到冯家门上，因着幺儿的身份，冯家也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咽。”
“不止呢不止呢。”周儋站起身，模仿周夔当日趾高气扬在马上的样子。
“本宫今日见冯家黑气冲天，想必是招了邪祟，特地买来黑狗血镇压一下，不必谢本宫。”
周执和周晟两人都笑了。
“幺儿这性子，和几年前没什么区别。”周晟觉得好笑，又觉得挺解气的。
“幺儿再不济，父皇也是宠着他的，出了这事父皇没有出声，估计也是不想幺儿的太子妃出自冯家。”
周儋挑眉，喝了一大口酒，说：“你们是不知道，贤妃娘娘知道这事，在宫里发了好大一通火，把承华宫里能砸的都砸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