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朕在西南时，曾经遇到一群叛逆，也不畏生死地冲击过锦衣卫衙门……那时的他们，就像今日的王弼、王弼也是那般，毫不犹豫地拿刀冲向我，拼尽了全力。”
朱高煦喃喃道：“朕真羡慕他们的血气之勇。他们为了报效国家，宁死不屈；而朕呢？我是个懦弱的废物，一点血性都没有。若是当初我也那样做，或许能救下大明江山？”
他摇头苦涩一笑，“我只想苟活。我从未想过要报答谁。我不想死，我怕死。”
张伦听罢，沉吟半晌，才说道：“陛下说得对。”
他想了想，又道，“陛下若要去西苑参观，可以叫几个内侍陪伴，也可以派人去西苑传旨，请几个大儒来讲课。”
朱高煦摇头：“我不喜欢那些文人墨客的酸腐气息，朕只喜欢练剑、骑射、习武。”
张伦便道：“微臣不敢劝阻。”
他说罢，又道：“陛下，微臣先行告辞了，微臣去给陛下寻几件祭品。”
“好。”朱高煦颔首应允。
张伦退了出去。
他走到院子门口，便吩咐了几句。
一阵马蹄声远去，片刻后，一队士兵策马赶着车过来了。张伦上了车辕，对车夫说道：“去西苑。”
车厢内摆放了三四排木架，每个木架上放置了一个陶罐。
张伦翻身下马，把一个陶罐提起来，往屋子外面走去。
刚到院子门口，一名禁军便匆忙跑来禀报：“皇爷，刚才张将军派人送来了祭品，还请陛下移驾。”
张伦点了点头，抬手示意。
一行人随即转过街角，往北边走了十余步。这条巷子的另一侧便是宫城的北门，此处离御花园较近。
张伦带路，穿过了御花园，沿途遇到了一批宫女太监和宦官、侍卫等等。众人跟着张伦，来到一间偏僻的宫殿门口，那里站着数十个人。
张伦停下脚步，朝前面一招手。
顿时那些人纷纷跪下，领头的一个男子抱拳道：“拜见圣人。”
张伦看着他们，说道：“起吧。”
男子起身，拱手道：“微臣乃礼部尚书张柬之，奉皇命前来护驾。”
“哦。”张伦淡淡地点了点头。他并不认识什么张柬之，也知道张柬之只是礼部尚书，不是宰相。不过他倒不会轻视此人，毕竟这些人都已经是大明帝国最重要的官员了——除了张伦自己以及少数皇室宗亲以外，大概也就只有这位张柬之了。
这时张伦忽然发现，这位张尚书长得很普通，不算帅，但很耐看，属于耐看型的脸型。
他的年纪也比较大，五十岁左右了，身材却挺拔，显然保养得极好。
张伦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就是这次护驾使团的主事人？”
“微臣正是。”张柬之躬身道，“微臣代表礼部、代表皇恩，誓死保护圣人与皇嗣安危。”
“嗯。”张伦点头道，“起来吧，你的功劳我记住了，待回京后奏明皇爷。”
“谢圣人。”
二人正在闲谈，此时旁边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陛下！”
张伦闻声看过去，便见李昭亮站在不远处，神情激动地看着自己，快步走了过来。
“见过陛下！”李昭亮立刻单膝跪地叩首。
张伦扶他起来，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
李昭亮道：“微臣听说陛下在西苑，特来觐见，顺便探望圣人。”
张伦笑着说道：“不用这般客套，朕如今没啥事了。咱们进去聊。”
说着他便率先进了殿堂。李昭亮紧随其后。
张伦进去坐下了，便问道：“你在西南，可见过那些异邦蛮夷吗？”
李昭亮迟疑了片刻，才回话道：“微臣去西南办差时，那边是蛮夷肆虐，百姓流离失所。微臣虽不擅治军、亦未见过战争，但见过无数难民逃亡。据说西戎的铁骑横扫了漠南诸部，烧杀抢掠，劫掠了许多财物。”
他叹了一口气，“陛下在京师，却不晓得那些艰险。微臣当初随父征讨，见惯了战火与灾荒。”
张伦默然良久，缓缓说道：“那你觉得，我大明能平定西域吗？”
李昭亮道：“微臣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