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周自得摸着下巴，郑重其事地说。
“什么不行？”九月问。
“一顿不行，他俩瞒咱们这么久，一顿太便宜了。”依禾附议道。
周自得冲依禾点点头，暧昧地说“懂我。”
“嘚，我就不该问。”被喂狗粮两次的九月说。
程米抱着双臂，和南风一样没说话，先去了电梯间上楼。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程米和南风都在众人打闹的时候明白钟于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暴露和杨今安的关系。
面上看起来是为了和杨今安同床共枕几天。
但在注意到平日里一定会掺和亲兄弟八卦事件的小宁沉默不语的时候，他们俩就都懂了。
钟于是为了吸引大家都注意力，好让大家不去关注因程米和南风又“单独行动”而没落的小宁。
或者说，给这层没落渡一层壳。
程米对小宁没有一点办法。
小宁知道程米对他只是朋友的态度，所以他做什么都建立在朋友的基础之上。
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一个追求者的位置。
就是这样一个举措，让程米拒绝也不是，接受也不是，出于一个前进后退都尴尬的境界。
他也聪明，知道自己不明说，程米也没有拒绝的机会，不拒绝就是不离开。
没有选择，就没有答案，总比一个否决的答案强很多。
小宁自己小心翼翼地把关系放在最中间的位置保持跷跷板的平衡，程米怎么忍心去打破平衡？怎么忍心去叫醒他面对现实？
她只能一点一点地，通过和南风的亲近来无声地告诉小宁事实。
顶层的走廊都铺着华丽的地毯，走在上面悄无声息。
两人无声来到相邻的房间前，却都没有第一时间开房门。
“你会怪我吗？”南风说。
口气有种说不清的漠然，似乎也是对这种局面没有料到的沉寂。
“不会，南少，不仅不会，我还要夸你呢。”程米笑着说。
的确应该夸夸，这种事拖着对三个人都不好。
早点让小宁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心情，或者说让小宁自己清醒不再欺骗自己，都不算坏事。
这些事情没对错，没胜负，却最熬人。
“为什么夸我？是我办错了事，还要别人爆恋情来收场。”南风微低头，刘海遮住眼，看不清神色。
轻轻地，柔弱又无助的声音回荡在程米心里。
南风有时候给程米的感觉很不一样，明明无比熟悉却永远陌生的既视感。
可能是因为，她总能发现南风不同的一面。
程米张了张嘴又闭上，转头查看周围。
走廊上虽然静谧却绝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哔”地一声开了自己的房门，把房卡插回兜里，一手推行李箱顶开门，一手拽着南风的短t下摆。
没等南风反应过来，他就站在房间里了。
套间里精致又豪华，溢着淡淡的香气。
落地窗那边有厚厚的窗帘遮住，原本因光亮的房间昏暗暧昧。
程米没住过这个酒店，找灯源开关和窗帘遥控器都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