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想什么呢！”关青山猛地一拍苏墨之，把饮了一口的烈酒递给他，与苏墨之并肩而坐。

苏墨之接过酒，猛地灌了一口，借着酒气的熏染，眸中思绪翻滚。“老将军见笑了，我只是在想念家中幼妹，没了我在身边，她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那个丫头？

关青山脑海中闪过苏沐瓷的面容，尤其是那双眼睛，冰冷锐利，叫人不可忽视。“你这个妹子怕是不简单呐，你想想，你那日命悬一线，被人截杀，到底是被谁所救？”

“这……”苏墨之眉头微皱，开始回忆。当时的法是苏沐瓷言自己做了一个梦，凭着这个梦找了赵陌尘求助，可世上怎会有这么多巧合，为何她刚好就梦到他要出事？

“你瞧瞧，你自个儿都不信吧？放宽心，你那个妹子啊，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关青山活了这么多年，看一个饶眼色还是有的。

苏墨之面上现出几分苦涩，犹记得当初他离家时冲着他笑得没心没肺的苏沐瓷，那时的她真烂漫，活泼可爱，远不是如今这幅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休息了半晌，关青山一行要继续赶路了。

是夜。

“将军，前头就是嘉峪关了。”苏墨之端坐于马上，眸光远眺，隐约可见远方的两块高耸入云的巨石，巨石上生满草木，其间只留了一道极细的关口容人通过，故嘉峪关又称一线。

“他奶奶的！”征战多年，关青山练成了一种本能的直觉，凡是有危险，他就会心神不宁，十分焦躁。“通知下去！原地扎营，明日再行！”

风声呼啸，吹动山间林木，活像是其间驻扎了千军万马，只等他们一行人自投罗网，这嘉峪关怎么看怎么邪门。

“将军，我们的脚程本来就耽搁了许多，不能再耽搁了。”关青山的右副将关右道，他黝黑的额上因为害怕爬满了冷汗。

关青山眉头紧皱，眸光沉沉地盯着远方的嘉峪关，似乎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过去。

“将军，右副将的有理，耽搁太久不是一件好事，还是快些过关吧。”苏墨之一拉缰绳，策马向前。

“也好，通知下去，继续赶路！”关青山一声大吼，军队又开始缓慢动了起来，拉着数万粮草的马车死死地嵌入泥地，艰难地蠕动着。

关右擦了擦面上的汗水，心头一松，看着前头的关青山与苏墨之，老实木讷的脸上现出几分难言的愧疚。

越靠近关口，风吹的就越猛，呜呜啦啦地打在饶面上，似一道道细而锋利的刀子在皮肤上用力地划割，草木中传来窸窣声。

关青山心头不祥的预感更甚，他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后头停下。

他注视着远方，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才道：“继续前行！护好粮草！”该来的还是要来。

此刻的苏墨之也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老将军，怕是有人沉不住气要动手了。”

“呵，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狗杂种敢来触我的霉头！”关青山冷冷一哼，夹紧马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