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色匆匆地走在连廊里。

天色渐渐暗下去了，室内的灯光亮起来。基地很大，人相对少，走在里面便略显空旷。跟着他们走了两步，许汀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医务室，”施简开口，说了她见许汀以来第一句话：“那里应该有线索。”

“可我今天去过了，没看到人。”许汀皱眉，“你们在那看到了朋友么？”

“我们也没有。”陈诺舟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个无中生有的朋友。

“那还去那里？”

“你的爱人叫什么名字？”施简忽然插话。

“……我叫她露露。”说到心爱的人，许汀的眼神温柔了许多，“她很高……做事也雷厉风行，但却有个温柔可爱的名字。”

“好的。露露可能有危险，我们要多加小心。”施简

直截了当地说。

许汀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怎么这么说？”

“医务室的地方，你们都注意到了吧。”施简说，“那位置合理吗？”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陈诺舟问。

“太偏僻了。”施简说，“而且并不好找。作为一个与训练场所相匹配的医疗设施，不应该贴近场地么？这样也方便救治伤员。”

陈诺舟一下子反应过来。许汀却着急，“但这和露露有危险有什么关系？”

“并且，今天我观察过医务室内人员的去向。我发现他们人不多，但活动的范围总保持着一条路线。”施简说，停顿半秒，“就是前面。”

两人往她视线看去，面前是幽深的走廊，伴着不知道哪里吹来的凉风。左侧是医务室的入口；右边则是个露天的庭院。庭院里点缀着几盏地灯，除此之外再无灯光。走廊黑得看不见尽头。陈诺舟注意到，这里与基地里的别处不同，光线似乎被有意识地控制在一个昏暗的程度，就像是根本不想有人来这边一样。

“是这前面么？”陈诺舟说，指了指前面的走廊，“那些医务人员活动的范围？”

“嗯。”施简看过去，“尤其是那个给我们开门的女人。她走过好几次这边。”

许汀脸上忧虑神色难掩。“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这个基地很大，并不存在地块不够的情况。”施简忽地说：“所以，不可能随便找个空位塞下医务室，而是要考虑它跟周边的关系。这个医务室所在的位置，并不能方便地服务在训练中受伤的学员。那么，它是出于什么目的，被放置在这里的？”

“……研究？”不知为何，陈诺舟脑子里涌现出这个词。毕竟医生总是穿着白大褂，而研究人员也喜欢如此打扮：“为了方便医疗人员去研究室？”

施简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很敏锐。”

许汀则皱眉：“研究？”而后她反应过来，“你是说……露露可能会被他们拿去做研究？”

“只是猜测。”施简看了眼许汀惊疑不定的神情：“可以冷静吗？”

许汀深呼吸了一口：“没问题。你继续说吧。”

“在我看来，至少，医务室的那些人是在做着什么研究。”施简说：“他们给的药丸，根本不合常理。正常的药物，即使是最好的舒缓液，也需要更长的时间修复身体机能，并且还要配合机器。那是很昂贵的，不会大量使用。所以为什么随便给学员？”

“不不……等等。”许汀忽地停下来，摆了摆手：“人体实验？卡牌局不会做这样的事。你有证据吗？”

“没有。”施简说，“但这是个合理的猜测。所以现在，我们正在找证据。”

“这个猜测太过了。”许汀看她。

“是吗？”施简沉默半晌，“但也有可能。”

两人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尴尬。陈诺舟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咱们不就是为了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去找找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许汀率先摊手，做出和解的姿势，“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继续。”

施简看她一眼，没有情绪波动地重新开口：“我记下了他们的路线。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