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他讨厌这种味道，而医院里恰巧就是这种刺鼻的酒精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所以他小时候就很少去医院，到现在为了不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更是不会去医院。
“咳咳……”林管家用力咳嗽两声，制止李婶给姜语哲涂酒精。
李婶疑惑地抬头，林管家的眼神撇向站在不远处的艺言。李婶儿看了眼艺言，又看着闭目的姜语哲立刻就会意了。
“哎哟，少爷，我最近眼神不好，手也抖得厉害，上不好药。”李婶站起来退后几步到茶几后面，然后忧愁地说：“怎么办，这么晚了现在能找谁啊？”
“林叔，你来。”姜语哲依旧闭着眼睛，低沉的声音缓缓开启。
“少爷，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干得都是粗活，这上药的细致活我哪干得了啊。”林管家摇头。
听闻，姜语哲缓缓睁开眼睛，这两个人什么时候串通好合起伙唱双簧了？姜语哲扬眉，林管家和李婶没有要动的意思。
“打电话，请医生。”姜语哲清冷的眸子扫过对面的两人，语气不容置喙。
“这么晚了，私人医生……”
“立刻，多晚都给我叫来。”姜语哲打断林管家的话。
见状艺言走到李婶身边，接过镊子上的棉花轻轻对姜语哲说：“不用麻烦了，我来就好。”
姜语哲扫过艺言，见她走过来，靠近。姜语哲也没在说什么。
“那谢谢艺小姐了，否则这么晚了我们只能请私人医生过来了。”林管家恭敬地对艺言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艺言坐下来，那一道伤痕她都不敢碰，可能给姜语哲上药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艺言把棉花揉成团，一点一点轻轻涂着伤口，她能感觉到酒精碰到伤口会有多疼，就像往伤口上撒盐，虽是消毒但会加倍疼痛。即便如此姜语哲一动没动，就连眼皮也没颤抖一下。
艺言的动作很轻，在姜语哲看来就像羽毛擦过一样。他早就百毒不侵，这点疼于他而言什么也不算。知道她的自责也知道她的愧疚，姜语哲不想打断一样就随她这么慢地擦拭伤口。
上完药后艺言扯开纱布粘在渗血的位置，她很慢很细致地捋平褶皱的位置。
“你前面，怎么办？青了好大一片。”艺言站起来，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
“没事了，过几天就好。”姜语哲清风云淡道。
无关痛痒地说没事，怎么可能真的没事，无非就是不想让艺言担心罢了。李婶摇头，她的大少爷什么都不说，伤成这样也只是一句没事了。
“林叔，你开车把艺言送回去。”姜语哲换上新的衬衫，然后将带有污渍的衬衫丢掉。
他单手系扣的样子显得很懒散，姜语哲半低着眼，从侧面看微微有些病态。他本来就很白，现在肤色更是呈现一种苍白。
大概是太累了才会露出如此模样，那是艺言从未见过的疲惫。原来姜语哲也会累，原来他不是毫无弱点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