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但当一个人真的沉浸在剧中时，倒是真的想不起来杜航了什么，有那么一段时间，成安素已经忘记站在台上的是自己的丈夫，她觉得那就是易某本人。

谢幕之前，剧院有短暂半分钟的黑暗时间，成安素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抓住，鱼的声音仍旧带着激动的颤动：“好看，这个真的、真的好看。”她叠声地夸奖，成安素倒是笑弯了眉眼。

在她看来，夸奖杜航就是在夸奖她，自然心里也泛起了甜来。

很快，幕布拉开，一位位的演员走上台来谢幕，掌声雷动。到最后四、五位主演时，剧院的顶棚都快要被掀翻了。成安素还听到背后有姑娘扯着嗓子喊：“杜老师我爱你！杜老师最好看！”

她和鱼笑作一团，鱼还压着声音回应道：“可惜，杜老师最爱他老婆啊。”逗得成安素反手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啧”了一声，叫她别乱话。

鱼倒是借着导演话的间隙，把手机翻了出来：“刚你去上厕所，我都忘了跟你，呐，”解了锁，划拉了几下手机，她把屏幕冲成安素举了一下，“你看这儿。”

怕她看不到重点似的，鱼还探头过来，手指在某一行上虚划了一下：“前段时间我看的时候，这儿还写着未婚，现在就改成已婚了，你猜，是谁改的？”

成安素自然不会去做这么无聊的事儿，而他俩结婚的事儿更不可能有什么狗注粉丝关注，要改的话……

抬起头，成安素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杜航身上

灯光下，他额头上还冒着晶莹的汗珠，衣襟上也是汗水，整个人在美光灯下仿佛是一个聚光体一般。

不知是不是成安素的目光太过炙热，原本还看着导演的杜航突然顿了一下，把眼神投向下面来，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成安素所坐的那一片区域内。

这在观众席引起了一阵欢呼，还有前排的姑娘摆着手，希望引起他的注意。可杜航从头到尾，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方向看着，然后，抬起胳膊，用拇指指腹在脖颈上蹭了一下。

看起来像是在蹭掉汗水，可成安素立刻闹红了脸，她还记得自己的口红，正是被落在了那个位置。

成安素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晕晕乎乎跟着鱼排上了签名的队伍，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鱼已经在前面笑得弯了腰：“你真应该看一下，你现在的表情。”

这样的成安素也是她没见过的，在鱼心目中，成安素一直是镇定自持地，就连她登机前身份证找不到了这种事儿，在成安素那儿都是能够解决的事儿。她还记得，自己当时发语音的手都在抖，可成安素回给她的语音却像是有魔力一般，叫人立刻便安定了下来。

就是这样的成安素，现在竟然涨红了脸，活像一只害羞的企鹅，恨不得把脑袋藏起啦似的。

笑够了，鱼贴过来，在自己脖子侧边比划了一下：“你们夫妻俩，这还有什么暗号呢？大庭广众之下，给大家配发狗粮？”

“去，”成安素到底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推了她一下，“别乱，他不兴这些，我也不喜欢这些，可能、可能……”双手在包带上不安地来回摩擦了几下，“可能就是，就是随便划拉一下。”

这话，就是骗鱼家的狗，恐怕狗子都不会相信。但毕竟是人家夫妻俩之间事儿，闹够了，鱼自然不会不知道分寸，话题自然而然又扯到了话剧本身。

外面签名的位置已经布置整齐，跟在男女主角后面，杜航也在第四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为了保护发型，他今没戴帽子，倒是换下了演出的衣服，穿了件儿黑色的t恤，领口处被汗水浸湿了一点点，莫名地透着几分奇怪的美福

杜航第一次因为签名而感到有些忐忑，他希望成安素排了签名的队，却又不希望她排。

希望的理由自然很简单，无论是谁，自然都希望自己的爱人能看到自己闪闪发光的一面。更重要的是，杜航疯了一般，想要在大庭广众下去诉自己的爱意，可他也知道，这样只会给成安素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