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跟男人对持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陆柔道：“你爸爸有事。”

小宝轻抿着粉唇。

陆柔蹲下，保持着跟小宝差不多的高度，抬手揉了揉她的帽子，眉眼温柔：“想妈妈吗？”

“想。”小宝扑进陆柔的怀里，却不住往外看了眼。

细微的举动，陆柔也不知道是故意没察觉，还是真的没注意。

抱着小宝一会，她松开小丫头：“妈妈带你回家。”

“可是爸爸……”

“小宝。”

对上妈妈的眼睛，小宝轻垂着小脸，把到口的话给咽了下去，乖巧的点点头。

她的不舍，陆柔看在眼里，下颌轻蹭着小宝的脸颊，嘶哑的嗓音轻的可忽视：“对不起。”她不能给她一个爸爸。

……

一路离开傅公馆，傅时深都没出现，被陆柔抱在怀里的小宝，眼睛却始终看着傅公馆的位置，似乎在期盼着什么出现。

……

陆柔跟小宝发一出傅公馆，乔越就得到了消息。

接到陆柔打来的电话时，已经是助理汇报的一个小时后。

电话中，陆柔刻意克制了情绪，乔越还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依照他对陆柔的了解，乔越没多问她，只说：“没事就好，我一个小时后到家，晚上让厨房多做些小宝喜欢的菜。”

陆柔嗯了声应下，“大哥你先忙，我先带小宝上楼，就不打扰你了。”

通话掐断，乔越握着手机，垂着的眼睫毛在眼睑上映出一片淡淡的阴影。

茶室雅间的气氛颇有凝肃。

倒茶的水声哗哗响起，伴随着的还有女人优雅平淡的声音：“她打来的？”

乔湘久居国外修身养性，养尊处优的贵太太生活，她保养得极好。刚参加完一场聚会，此时她穿着一袭黑色的紧身裙，完美的勾勒出身材曲线，长发挽在脑后，妆容精致，最近流行的珊瑚红唇膏更衬得她优雅尊贵。

完全让人看不出，她已经年逾四十，而不是个未及三十的成熟漂亮女人。

乔越端起刚倒满的茶，缓了语调道：“傅老爷子知道了小柔想带小宝离开的事，昨日上午命人接小宝到傅宅住了一宿。”

他说的简言意骇，乔湘却不会听不出来。

乔湘指腹摩挲着温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不出情绪喜怒。

“姑姑。”乔越抬头看向她，将茶杯搁在茶桌上时缓缓开腔：“你真不打算见小柔一面？”尽管陆柔没有直言什么。

但聪明如乔越，又岂会看不出来，陆柔早就对自己的身世起疑，甚至已经知道她的身世。

她迟迟没有提及点破的原因是什么，乔越也不会想不到。

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是不忍心。

只是，这么多年，乔湘从未同意，或者松口要见陆柔一面。

果然，提及此事，乔湘又是沉默，一言不发地喝着茶。

意思再明确不过。

还是，不愿意。

乔越蹙眉：“姑姑。”

“见一面又如何？”这回，乔湘没再沉默，抬起眼皮跟乔越对视，红唇轻掀，意味不明的话，极具深意：“阿越，你觉得姑姑见她，对她来说，会是一件好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