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九将一缕长发绾到耳后，懒懒换了个话题：“时装周上你的设计不错。”
权殷殷眼眸一亮！
然后即刻黯淡。
设计再好有什么用呢？
“夜家那个还是不接受你？”权九打开冰箱左边的一开门，咬开白桃酒的盖子。
她细细思考：“要不你试着换个人喜欢？”
二十一世纪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性生物不还满街跑？
吊死在一棵树上，何必呢？
权殷殷捂了脸，良久才开口：“姐，我喜欢他和你喜欢陆少是不一样的。”
月光洒进别墅内，朦胧了一地光华。
权九表示：“谈恋爱就好好谈，不要加上我。”
“我喜欢他好久了。”
“八九岁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只知道那时候我五年级，而他初三。”
“那时候你们还没有定下婚约啊。”
“他脾气一点儿都不好，却会帮我补掉忘写的暑假作业。他说我傻的没救了，却在帮老师批改试卷的时候给我改答案。他最讨厌古板严肃的化学老师，却会把结晶的硫酸铜晶体放在瓶子里逗我开心……”
女孩闭上眼，眼里是满满憧憬的幸福时光。
仿佛一瞬间越过了时间的长河，还是那年五月，大团大团的栀子花在枝头盛开，对面丹凤眼的少年双手插在蓝白校服口袋里，身形高挑，却一伸手就可以触到。
然后记忆破碎。
少年别扭傲娇的表情雾一样地散开了。
取而代之的是冷笑着看她的夜家少公子。
“你想取代你姐姐？和我合作利益交换应该是双方的吧？”
她从来没有想过替代权九，无论是公司还是集团，她只是想和那个人在一起。
“权殷殷，你不觉得自己荒诞到可笑吗？！”
……或许是这样吧。
“你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夜氏的资助！”
……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含笑的眉眼伴着年少的温暖轰然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嘲讽和冷漠以待。
绝望没顶。
“姐，你从来都没有试过去追逐一个人的脚步。”女孩唇瓣被咬的发白：“你看着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你想要靠近，然后发现你们不在同一平面。”
从来没有。
她的姐姐从来要什么有什么。
即使是当初读行政学硕士的权九对陆云初一见钟情，也没有放下过哪怕一丝身段。
权九揉了揉眉心，她选择沉默。
毕竟星际的储君殿下被世家子弟簇拥是很正常的事情，特意追求一个人？开玩笑。帝国的威仪不要了？！
权殷殷打破沉默：“姐，你是不是不喜欢陆少了？”
她真的做错了？
她犹豫了一下：“也不是不喜欢……我只是觉得，你对他很无所谓的样子……”
当年的权九虽然不会刻意去打探陆云初的消息，但是知道后还是会很开心，即使那个人根本不知道。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陆云初几次遇见她，她都平平淡淡的样子。
权九短暂沉默。
她十六岁的时候，帝国的老丞相看着眉眼张扬的储君，老人一笑：“殿下是天生的君王啊！”
像赞叹又像叹息。
后来她才知道，丞相的意思是她看似张扬恣意实则天生冷情。
之前权殷殷使的小手段她清清楚楚却没有反应，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
全网的谩骂不接触到实体她就懒得回应，是因为完全无所谓。
她确确实实……
无所谓和谁在一起，也无所谓就这样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