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这件事过了，苏白姬抱着和睦去见等在外面的玄凌和皇后时，瞥见一旁的陵容，她才想起来自己还布了一个后手。

玄凌和皇后轮流抱了抱孩子便交给了乳母，遂起身去虹霓阁看胡容华。哦不，现在是昌贵嫔了。

苏白姬见似乎再没自己的事了，故拉着陵容回秋梧殿说话。

陵容低声道：“皇上觉得产婆刚走，昌贵嫔就立时生产，实在太过巧合。我就趁机把当年产婆和医女骤然消失的事说了出来，我说我只以为当时是意外，可如今昌贵嫔的产婆也出了问题，只怕不是巧合那么简单。我瞧着，皇上很是上心的模样，只怕要严查。”

苏白姬一壁饮茶，一壁道：“就算皇上不查，舞阳大长公主和晋康翁主也不会让此事轻易过去的。陵容，我想我们很快便能借此得到当年害你之人的线索了。”

陵容温和笑道：“但愿如此。说起来，我还有一事要告诉姐姐。昨日皇上来景春殿用膳，平日足不出户的慕容选侍骤然出宫迎接，还把皇上请了过去。他们说了好一会子话。皇上再过来时，他说，要把胧月帝姬交给慕容选侍抚养。我自然不会拒绝，一口答应了，应该过两日便会下旨了。”

苏白姬沉吟道：“慕容选侍虽然身份不够，但皇上金口玉言，想必太后和皇后不会阻拦，毕竟胧月只是个帝姬。不过，慕容选侍知道胧月是甄嬛的孩子吗？”

陵容感慨道：“我告诉她的时候，她只说，孩子说无辜的。”

苏白姬正要接一句什么，忽见慧萍匆忙而入：“娘娘，皇上请您去虹霓阁。”

瞧着慧萍的脸色，苏白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她拦住想要同去的陵容：“予润最重要，早些回宫罢，我自己可以的。”

虹霓阁内静悄悄的，昌贵嫔红着眼睛坐在床上，玄凌与皇后各坐在椅子上。

皇后率先开口道：“曦妃，昌贵嫔骤然摔倒，乃是地上被泼了油，虹霓阁的宫女说看见秋梧殿的芸琦曾经鬼鬼祟祟地经过被泼油的地方，你怎么说？”

苏白姬坦然道：“臣妾认为，自然要先问一问芸琦才是。”

皇后不知可否，传了芸琦入内。只见芸琦哆哆嗦嗦地看了苏白姬一眼，颤声道：“皇上饶命，皇后饶命，曦妃娘娘的吩咐，奴婢不敢不听阿。”

苏白姬看也没看芸琦：“启禀皇上皇后，臣妾从没有吩咐芸琦害过任何人。若是臣妾真想谋害昌贵嫔，今日又何须赶回来救她，完全可以一直待在颐宁宫，假装不知道此事，任由她自生自灭。”

昌贵嫔扯了扯玄凌的衣袖：“皇上，曦妃姐姐定是无辜的，若是臣妾出事，第一个被问责的就是她阿。而且皇上，曦妃姐姐不顾忌讳，陪着臣妾一直待在产房，可见是真心疼臣妾。”

玄凌亦颔首道：“朕相信曦妃。”

苏白姬再一叩首道：“皇上容禀，芸琦虽然是秋梧殿的人，却不是臣妾的人，请皇上传召蕣房问话。”

蕣房来时，领着小凝子，手上还拿有一本册子。她行礼道：“启禀皇上，芸琦经常无故离殿，曦妃娘娘觉得芸琦行事隐秘，让奴婢派人留意，奴婢便命小凝子跟着芸琦，并记下她的行踪，请皇上过目。”

蕣房话音刚落，只见皇后的笑意渐渐变得僵硬。

玄凌翻了几页，没说什么，直接教人将芸琦乱棍打死，转而嘱咐昌贵嫔好生休息，不日迁居永昌宫燕禧殿后，也不理皇后，径直去往秋梧殿。

玄凌神色晦暗不明：“爱妃怎么不早些告诉朕？”

苏白姬心有余悸道：“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在各宫安排眼线实属正常。况且，芸琦从未害过臣妾，不想今日……”

玄凌轻轻叹了口气，将苏白姬搂入怀中，再不言语。

今日的事已让玄凌心中对皇后存了疑影，若是产婆一事也查出与皇后有关，只怕皇后又要失宠了。